正在外面排队的厉鬼们时不时就会爭吵打闹，整得原本寂静的公寓楼变得跟菜市场一样。
    “呜呜呜呜呜……”一道哭声响起。
    这时厉鬼们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在哭的正是第一个进去的厉鬼。
    那名厉鬼一只眼睛流泪，一只眼睛流血，看著非常悽惨。
    “老妹！怎么哭得跟饮水机似的？冷水热水一起开啊？”
    “难道是偶像死了，喜极而泣了？”
    厉鬼们纷纷著急询问。
    那名哭著的厉鬼什么都没说，它把舌头当做围巾掛在脖子上，蹲在角落继续哭著。
    厉鬼们见问不出来，更好奇了，一个个排著队进去。
    很快每个出来的厉鬼都拿著沈肆写的祝福语句哭著走出来了，齐刷刷地去角落对著墙哭泣。
    一句很普通的祝福语，是它们死后再也收不到的祝福。
    【怎么回事？这些厉鬼怎么在哭？】
    【难不成这是沈肆的能力？沈肆没死？？？】
    【沈哥牛逼啊，我支持沈哥成为城市负责人！】
    【黄队还没死呢，大家先別急著抱大腿。】
    王爷爷看大家都心满意足了，於是说：“各位，该回阴间了。”
    “我不！”其中一只厉鬼站起来，“来都来了，这里这么多恶鬼，我要帮偶像扫除障碍！”
    “就是就是！这些可恶的恶鬼！我都得斥巨资买票才能见到沈肆，它们就隨便见了？”
    “最近不是有饭店收购鬼食材吗，拿点恶鬼去试试吧。”
    王爷爷看这么多厉鬼说要去解决恶鬼，寻思也行吧，也是给沈肆减轻负担了。
    “咔噠。”这时房门被打开。
    沈肆走出来，看到这么多化著鬼妆的粉丝们，笑了笑说：“各位是要回去了吗？”
    其中一名厉鬼说：“不是，我们是买票来的，打算去其他房间消灭恶鬼！”
    沈肆微微一愣，原来大家是特意钱买票来体验演戏吗？
    钱导这是开创了一个新直播粉丝互动玩法啊。
    难怪准备了这么多恶鬼房间。
    既然是这样，沈肆也不好耽误粉丝们体验：“好的，你们去吧。”
    沈肆的语气很正常，但是在厉鬼们看来就像是圣旨一样。
    它们当即挨个进入房间，没一会就听到到处响起刺耳悽厉的嗷叫。
    【太可怕了！这些鬼竟然都听命於沈大佬！】
    【黄队，该让位了，现在让我们欢迎新城市负责人——沈队！】
    【这鬼都有几十只了，到底怎么做到的？】
    也有几个厉鬼在沈肆身边，时不时偷偷拍照。
    “砰！”此时一间房被人从內部踹开，黄七从里面走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灰。
    他正一边繫著有些鬆散的眼罩带，一边往外走，头顶安全出口的绿灯灭了。
    黄七不经意地抬眼，结果神情一僵。
    黄七：“？”
    他震惊的眼罩都差点掉下去，连忙繫紧，然后走两步又停下来。
    “沈哥？”黄七此时都怀疑沈肆还是不是人了。
    沈肆站在公寓的走道外，目光看向远处，苍白的侧脸是极致的镇定。
    他的身旁围绕著各种死状悽惨的厉鬼，它们红色的眼睛就像暗夜藏匿的蝙蝠，时不时发出红色的光。
    在听到黄七的声音，厉鬼们齐刷刷看过来，那些恐怖的眼神看得黄七头皮发麻。
    沈肆转头，上下打量黄七后说：“怎么这么迟才出来？很难对付？”
    “还好吧，我只是了点时间审问恶鬼。”黄七注意到那些厉鬼在沈肆开口后，眼中的杀意收敛了。
    沈肆闻言好奇的问：“问出了什么？”
    “没什么收穫。”黄七见厉鬼们没动作，也壮著胆子走到沈肆身边，“部门一直在查恶鬼会出现的原因，后来查出恶鬼是因为突然出现的阵法而传送来的。”
    “那个阵法什么样的？”沈肆问。
    还没等黄七说话，其中一只厉鬼抢答说：“我知道什么样的！”
    说完厉鬼用手指往自己流血的眼眶沾血，一边在地上画著。
    黄七拿出手机照明，一边看一边点头：“是这模样没错，这阵法难不成就是你们画的？”
    黄七话音刚落，就收穫了厉鬼们充满愤怒的眼神，当即双手做出投降状：“我说的都是屁话！”
    “不是厉鬼画的，这个阵法像是天师的手笔。”沈肆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和凌巧双画过的符咒非常相似。
    只是这个阵法的纹路给人一种邪气。
    看来钱导又是在暗搓搓的搞联动，下一盘大棋。
    “天师？”黄七很意外恶鬼入侵竟然和天师有联繫。
    沈肆和別人不同，对方说话从来不是擅自猜测，而是具有一定佐证的。
    “你这么说很有可能，天师对付鬼的能力很强，但我也听说过有些专门研究邪术的天师存在。”黄七和天师合作过，此时他眼神带著几分冰冷。
    “我会从这方面去入手调查。”黄七没想到只是拜託沈肆帮忙处理恶鬼，竟然还能有这么大收穫。
    【什么？！恶鬼入侵和天师有关？】
    【这可难了，说真的我寧愿和恶鬼对抗也不想和天师为敌，他们手段可是层出不穷。】
    【有召唤恶鬼手段的天师，不好对付啊。】
    直播间的眾人之前也都是普通人，对天师天然有种敬畏崇拜。
    沈肆没说什么，他想起之前拍摄的剧里，研究邪术的天师萧泽。
    如果不是那傢伙杀青早，他还真怀疑这事是对方做的。
    “接下来该前往下一个房间了。”黄七伸了伸老腰，准备继续干活，结果就看到那些发绿光的安全出口正在陆续暗下来。
    房门打开，陆续有长相恐怖的厉鬼拖著瘫在地上的恶鬼走出来。
    “我去！”黄七惊呆了，“什么情况？恶鬼难不成要离开公寓，向外扩散了吗？！”
    “不是，那些是我的……”沈肆想了想，在这里说粉丝好像不太合適，“都是我的朋友，来帮下忙的。”
    沈肆这话立刻让旁边的厉鬼们眼底冒红心，心里爆发出阵阵尖叫。
    好哎！偶像说我是他的朋友！
    天啊擼！我不去投胎啦！我要和沈肆做一辈子朋友！
    呜呜呜！我会努力打工，赚钱买冥元店周边追隨偶像的！
    “朋友？”黄七扫了一圈，公寓的恶鬼基本都被扫荡了，“这么多，全是你朋友啊？”
    他虽然知道沈肆和厉鬼有交情，但是没想到多到这个程度！
    这下黄七是真不敢让沈肆知道部门的事了，毕竟现在部门是专门处理恶鬼，但是不能保证恶鬼解决后，会不会开始著手处理厉鬼。
    厉鬼对其他活人，可不像沈肆这么亲近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