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生死
    严彩练所修法术为天极剑意！
    镇宗法术！
    她仅上等道基，为了确保能将这门法术的威力发挥出来，不止打造的三境法宝专门为这门剑道法术而生，所修行的五行之法，同样为了增幅这门镇宗法术而存。
    所以，她的攻击上缺了一分变化。
    但，也让她这门剑道法术变得更加纯粹！
    散去的剑意以不可思议的迅速重新凝聚。
    并且，其中的剑意，不止斩势，斩气，还斩神。
    当这一剑重新携剑意斩下来时，李先清晰的察觉到，自己那试图重新凝聚的旭日东升剑势，被撕裂的支离破碎！
    再造乾坤！？
    薪火相传！？
    哪怕他韧性十足，被击溃、坍塌的天赋很快能凝聚起来，可被天极剑意再次击溃后，仍然受到影响。
    就像生活在这片世界的生灵尽数被抽掉了骨气，斩掉了精气神，浑浑噩噩，纵然将这片乾坤天地建造的再美好，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也不过一群行尸走肉！
    那是一种源于精神层面的瓦解！
    在这种瓦解下，哪怕李先亦是受到影响。
    甚至生出了一种，这方天地，已经没救了的念头。
    任由芸芸众生在麻木和堕落中腐烂。
    这就是天极剑意这门法术的强大！
    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对方所有剑势，然后，再靠着自身本就更强一分的法力，爆发出连绵不绝的攻势，最终将其彻底击垮。
    破其势！
    斩其神！
    销其身！
    “轰隆隆！”
    逐日剑气和天极剑意接连碰撞！
    纵然李先自蓝色晶体中引出来的法力强度相当于三境，纵然天极剑意不擅物理层面破坏，可当剑势已然被严彩练的法术剑意完全击溃，如何再和她的剑道法术抗衡！？
    “剑意！这就是我想要的剑意！”
    李先盯着严彩练斩下来的天极剑意！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剑势的力量！
    一种，精神发生蜕变以后，由虚化实的力量！
    早在他在云雾沼泽第一次和赤鳞鱼妖交锋时，对方那种仿佛“活”着的劲力，已然让他好奇不已。
    后来，他明白，那种力量……
    名为神劲！
    打出神劲需过人体魄和坚韧精神。
    李先苦修良久，直到修出混沌天魔身后才掌握这种力量。
    当初对付烟水柔时就曾运用过这种“活”劲。
    只是，人力有尽，并非所有修士都体魄惊人。
    但，精神无限。
    后来者推陈出新，以无限精神结合剑势玄妙，创造出了一种比神劲更强大的力量——剑意！
    一种强大到足以斩破四境灵识的力量！
    理论上，唯有修成灵识者，才能真正悟透剑意。
    李先也不例外。
    但，就在不久前，他曾和一头四境海蛇交锋。
    那头四境海蛇尽管并未掌握“意”的力量，可靠着四境衍生出来的灵识，却他亲身体验、观摩到了这种力量的存在基础。
    窥觑到了一丝剑意的雏形。
    眼下……
    他面对的，是法术意义上的剑意！
    以镇宗法术生生推衍、模拟出来，效果和真正剑意毫无区别的天极剑意！
    “来！”
    面对这种剑意，李先再度激发剑势，迎难而上。
    “轰隆隆！”
    下一秒，无数道夹杂着剑意的剑气滚滚而下，将这阵刚凝聚出来的剑势碾成粉碎。
    剑气维持着势如破竹，连绵不断轰向了他的混沌天魔身，纵然混沌天魔身加持了浮黎法力，如同披上一套暗金色铠甲，仍然挡不住这些剑气的狂轰滥炸。
    浮黎法力剧烈震荡着，俨然即将在这种剑术下崩溃。
    “天极剑意！这就是镇宗法术的威力！”
    远处注意力大半集中在李先身上的南宫飞絮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担忧：“严彩练将法宝和剑意完全炼为一体，剑气当中蕴含剑意，剑意当中蕴含剑气，每一次的剑气碰撞，都要承担一次剑意冲击，撕裂心神……这种攻击，根本不是非三花聚顶境修士所能抵挡！”
    挡不住！
    面对此刻尽情爆发出天极剑意锋芒，展现出大宗真传强大姿态的严彩练……
    李先……
    他根本挡不住！
    照这个趋势下去，只需数个呼吸，他的浮黎真身就会被击溃！
    一旦失去了浮黎真身……
    天极剑意下，李先必死无疑！
    一念至此，南宫飞絮心神凝聚。
    太阴玄光清光大放，竟是如同光柱，直往姜如风冲去。
    姜如风眼瞳剧缩，第一时间运转丹霞剑派压箱底的精妙法术——赤霞宝气，护持心神。
    同时靠着遁法，竭尽腾挪，躲避太阴玄光照射。
    得幸亏他是三花聚顶的强者，精气神圆满，对太阴玄光抗性极高。
    若是尚处于五气圆满，未曾激活号称祖窍的上元洞天，他早就在太阴玄光的攻击下被凝固灵魂，再被随后射至的剑光一剑枭首。
    可即便他占据境界优势，可在南宫飞絮的太阴玄光照射下，仍然只有保命之能，无暇反击。
    尤其是当这位大宗真传全力刷出太阴玄光，迫使他飞退躲避后，对方更是直接脱离战场，直奔严彩练而去。
    这一幕，顿时被正以天极剑意强破李先浮黎真身和混沌天魔身的严彩练察觉。
    “拦住她！”
    严彩练一声厉喝。
    “不是说三个呼吸吗！？”
    姜如风额头上冷汗淋漓。
    眼下，三个呼吸时间早过了！
    “拦住她！今日若杀不死李先，我身为真传或许无碍，你，必死无疑！”
    严彩练残酷下令。
    姜如风眼中闪过痛苦。
    但更多的却是决然。
    富贵险中求。
    当下，他将赤霞宝气运转到极致，靠着境界衍生的灵识优势，竟是堪堪抗住了太阴玄光。
    “姜如风！李先乃是我大罗仙宗上了‘潜龙在渊’榜的人物，未来的金丹种子！他若有恙，宗门必然追查到底！你现在退去，我还能既往不咎！否则，凭宗门行事，纵然只是怀疑，你都将死路一条！”
    南宫飞絮叱喝道。
    “潜龙在渊！？”
    姜如风心头剧震。
    李先，竟非寻常核心弟子，还有这等来历！？
    难怪了！
    难怪他一个法力境，竟能强到这种地步！
    一时间，姜如风有种被人骗上贼船之感。
    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他再三心二意。
    瞻前顾后，只会一无所获。。
    他唯有继续坚持，为严彩练那边争取更多时间，一黑到底！
    ……
    此刻，李先的混沌天魔身摇摇欲坠。
    浮黎真身更是濒临崩溃。
    法术一旦被击溃，轻则法力紊乱，战力大损，重则境界跌落，乃至身死道消。
    但，在这种凶险下，他的眼神反而越发明亮。
    无数灵感在剑势和剑意的碰撞中迸射火花。
    无数思绪在法力被剑意斩断之际滚滚翻涌。
    似乎……
    差一点！
    就差一点！
    而这个时候，严彩练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太久了！
    她在李先身上已经浪费太久时间了！
    姜如风随时可能无法撑住！
    迟恐生变！
    这一刻，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从幼时修行，斗败同族，到加入仙宗，步步为营。
    再到铸就道基，苦练法术。
    两个甲子，兢兢业业，勤修不缀，方才有她今日成就。
    一旦不把握好这个机会，击杀李先，让他躲回宗门潜修，凭他展现出来的天赋潜力……
    无需三花聚顶！
    只要五气朝元，她将彻底丧失斩杀他的机会！
    所以……
    “一次！”
    严彩练心中明悟。
    她能杀李先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一种不生则死的信念在这位真传身上凝聚。
    她的意志，开始沸腾。
    四面八方，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剑光虚影滚滚而来，尽数汇聚于她那猛然高举的神剑法宝上。
    恍惚中，似乎正在召唤远古八荒所有剑道真意，尽数凝聚于这一剑中。
    这种召集而来，无处不在的剑意和她手中法宝相映交辉，沸腾的意志和衍化剑意的法力，使得她当真犹如一尊所向无敌的绝世剑仙，执掌九天十地所有剑道真意，化身万千剑影的剑之君主。
    “李先！”
    严彩练一声低喝。
    一剑斩落，万剑归一。
    得所有剑道真意的增幅，严彩练的天极剑意仿佛真的做到了人定胜天，逆天改命！
    这一剑，犹如打破剑道极限，真正迈入了剑意领域。
    这股意志，欲携这主宰众生的一剑，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阻挡再她面前的生灵统统湮灭。
    远处，全力压制姜如风的南宫飞絮睁大着眼睛。
    “天剑无极！”
    她脑海中闪过这些年特意为收集严彩练资料翻阅到的信息：“当年严彩练曾靠着这一剑的剑意爆发，斩杀过一尊五境大妖！”
    这……
    绝对是严彩练最强一剑！
    然而……
    面对这集万千剑意、剑气冲刷而下的一剑，李先却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尽管此刻，他的混沌天魔身已濒临极限。
    浮黎真身同样崩溃在即。
    但……
    他仍然抬头，直视头顶一剑。
    “真是……绚丽的剑术！”
    若非来到这个世界，他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知道，剑术、剑意，居然可以演绎到这种地步。
    这门剑意法术……
    充满着一种逆天改命，以人定胜天的璀璨和精彩。
    恐惧是生存的本能！
    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正是因为人类拥有这种逆天拔剑，百折不饶的勇气与斗志，才能演绎出一幕幕可歌可泣的传奇史诗。
    这……
    还仅仅是三花聚顶境剑修演绎出来的剑道法术！
    往上，还有太阴、太阳，寿及千载的不朽金丹！
    以及，横跨万古，万寿无疆的仙道大能，乃至号称天地同寿，日月同辉的不灭真仙！
    当他们修成集万年、十万年智慧精华创造的绝世剑术，并以极致燃烧，升华自我的状态，将它展现出来，肆意绽放……
    那种光芒，又该闪耀到何等程度！？
    他……
    要去看。
    一定要去看！
    哪怕最终他会被绚烂的剑光所灼伤，会被炽烈的剑气焚灭，也无怨无悔，在所不惜！
    朝闻道，夕死可矣！
    而想继续闻道、得道……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凝聚自己早已大成的剑势，极尽升华成同样绚烂璀璨的一剑，去对抗这一剑，去击破这一剑！
    “哈哈哈！”
    李先一声长啸。
    带着这种狂热、向往，和发自灵魂的挚诚，他的精神、他的灵魂宛如开始熊熊燃烧，并于烈焰之下，不断精炼、淬炼！
    某一刻……
    这种千锤百炼似乎打磨出了什么！
    一道灵光！
    一个刹那！
    惊鸿闪现！
    但……
    他捕捉到了！
    捕捉到了的那一刻……
    状态恒定！
    他的思维意识，直接用这刹那的灵光冲破了精神层面的极限与桎梏！
    谁说只有凝聚灵识才能修成剑意！？
    天极剑意，人定胜天！
    二重超限态的增幅，让他将内心所有的挚诚、狂热、向往、信念，化作一股披荆斩棘，一往无前的意志，带着足以冲破所有精神桎梏的力量……
    出剑！
    蓝色晶体中的五行法力仿佛被刹那抽干！
    他这一剑，尽情燃烧、恣意升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欣与喜悦！
    一种发自内心，源于灵魂的莫大欢喜！
    带着这种喜悦、挚诚、信念，他的眼中再没有了外物，所有精神、信念、意志，尽数锁定着严彩练斩下的天极剑意，眼中只剩下对这一剑生死对决的渴望。
    无论这一轮交锋会有什么结果。
    无论他是否能击破这一剑的无极之势。
    又无论他的浮黎真身是否会在这一剑下崩溃、粉碎……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是极尽升华的刺出这一剑。
    他是超越自我的刺出这一剑。
    他是满心喜悦的刺出这一剑。
    剑出无憾。
    剑出无畏。
    剑出无悔。
    “有我无敌！”
    ……
    剑意和剑意的交锋，在虚空中形成一阵扭曲。
    两股剑意，一者，是人定胜天，欲以手中之剑，逆天改命，进而主宰天地！
    另一者，同样有那么一丝人定胜天的韵味……
    但他的剑，却是打破束缚与压迫！
    这种束缚和压迫……
    是天地万物！
    是命运众生！
    也是自己的精神与心灵！
    唯有打破所有束缚，方证大自在，大喜悦，大解脱！
    剑意煌煌！
    两股剑意在碰撞，如陨星撞地球，刹那间爆发出无限的光和热！
    分出一部分心神观战的南宫飞絮也好，姜如风也罢，竟是感觉心神有种要被无形之光所灼伤的刺痛。
    好像那些光和热不是剑意溃散，冲击心神形成的幻象，而是真正因星辰坠落，焚天煮海形成的毁灭末日！
    湮灭！
    两股剑意在激烈的碰撞中，寸寸瓦解，统统湮灭！
    在这种毫无花哨的撞击和湮灭下，两者间的剑意俨然拼了个玉石俱焚。
    “嗡嗡！”
    像是有一阵洪钟大吕般的音浪在两人的精神世界炸开，将所有思维、意识撕成粉碎！
    两人大脑的运转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停滞。
    玉石俱焚就是玉石俱焚。
    当剑意湮灭的那一刻，无论李先还是严彩练，全部遭受了剑意溃散的反噬！
    严彩练，以天极剑意衍化剑意。
    剑意被击溃的那一刻就相当于被破了法术！
    反噬之下，思维涣散，当场法力紊乱！
    尤其是她以上等道基强修镇宗法术，一身实力几乎全部落在天极剑意上，剑意一破，气势一落千丈。
    至于李先……
    刚修成剑意竟是马上在这种碰撞中崩碎、瓦解，反噬更是会压垮他的意志，击溃他的心神。
    但……
    靠着混沌天魔身，靠着不死特性，靠着……
    天赋异禀！
    他生生抗住了这种理论上心神崩溃，乃至意志涣散的剑意反噬，强行将思维凝聚。
    而不远处……
    从那两道剑意正面碰撞爆散出来的光辉灼伤中惊醒过来的姜如风，看着俨然两败俱伤的两道身影，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剑意！剑意！”
    一个法力境，尚未激活上元洞天修成灵识之人，竟是练出了九成以上三花聚顶修士都练不出来的剑意！？
    “怎么可能！？”
    大罗仙宗的潜龙天骄……
    再怎么变态，怎么可能超出常理的强到这种地步！？
    灵识才是修成剑意的基础啊！
    这种天才，连基础常识都不管了！？
    他和他们，还是一个物种吗！？
    震惊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悚，顿时涌遍全身。
    严彩练，被破了法术！
    法力紊乱，哪怕未跌落境界，一时半会儿也绝对恢复不过来。
    这种情况下，他们还得对上一个南宫飞絮……
    “逃！”
    没有任何犹豫，姜如风第一时间抽身暴退，仿佛流光般，脱离南宫飞絮的攻击范围，射向远方。
    而南宫飞絮同样为李先竟在未曾三花聚顶时练出剑意而深感震撼。
    “剑意！”
    这等打破基础规则的天纵奇才，纵观整个大罗仙宗历史，怕都数得过来。
    好在……
    虽然极少，但终究曾经出现过。
    因此她很快反应过来。
    她也没有去追姜如风，身形一闪，直奔两人的战场而去。
    她不知道李先和严彩练的剑意碰撞反噬效果重到什么程度。
    可当她感受着李先身上试着重新凝聚的战意时，却是停了下来。
    受了挫的剑意……
    唯有胜利，才能重新拾取！
    ……
    “剑意！”
    率先平复了法力紊乱的严彩练偏着头，咬紧牙，脸上充满着震惊、骇然，乃至……
    面目狰狞，难以置信。
    当看到李先这么快修出法力后她就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次能杀死李先的机会。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行动已经如此果决，精准把握住了这唯一一次机会，可最终……
    仍然是这个下场！
    李先……
    在最后一刻，悟出了剑意！
    并和她的天极剑意拼了个两败俱伤！
    “我这一生都被严家绑架，所拖累，为了扶持严家，我耗费了大量资源，否则，我不止三境法宝！不止上等道基！今日之战，我也不会失败……”
    不！
    她还没有败！
    战斗尚未结束，谁说她败了！？
    两败俱伤，她法术被破，法力紊乱，李先的状况……
    绝对比她更差！
    她还有机会！
    “比试对决，你已经用你的实力真正追平了我的成就，但……”
    严彩练的身形猛然暴起，悍然扑杀向意志涣散的李先。
    “今日之战，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这一刻，严彩练竟是直接将体内紊乱的法力点燃！
    唯一的机会！
    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燃尽自我！
    孤注一掷！
    有死无生！
    “咻！”
    三境法宝长剑，携裹剑气，撕裂虚空！
    这一刻，严彩练仿佛回到了当年自己身为大周公主时，和另外三位比她更出色候选人浴血拼杀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她，并非严家最优秀之人，可她却生生靠着自己永不言弃的决心，披荆斩棘的意志，百折不饶的信念，一步一步，击败所有竞争者，登峰造极，站到最高，直至踏入仙宗……
    逆天改命！
    成为严家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天骄！
    她当年能自艰难险阻中脱颖而出……
    现今，照样如此！
    “杀！”
    “来得好！”
    李先的精神意志尚未完全凝聚。
    他甚至恍惚的无法集中精神去看清自己的对手！
    但，他能感觉到对手那种炽热的战意。
    那种燃烧自我，一往无前的决心！
    这种对手……
    无论如何，他都将给予其最大的敬意！
    意志无法集中！？
    法力无法凝聚！？
    那就用肉体的力量！
    用混沌天魔身！
    用自己这具千锤百炼，锻造到极致强大的血肉之躯！
    “轰隆隆！”
    在这种战斗本能的驱使下，李先体内所有筋骨、血肉、器官、内脏，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尽情的欢呼、喜悦。
    为能享有这样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而纵情高歌！
    “杀！”
    他右手高举，聚气成剑，直接迎上了携法宝杀至，同样聚不起多少法力的严彩练。
    乾坤再造的力量，伴随着薪火相传，乃至浴火重生的剑气，和严彩练扑杀而至的身躯撞在一起。
    法力、真气、劲力、气血、剑势、剑术、拳法……
    无论有什么力量！
    又无论能够施展出什么力量！
    全部在这一刻，尽情的进行着最决然、最惨烈的轰击！
    这是血肉与血肉的交锋！
    这是信念和信念的碰撞！
    严彩练知道，她和李先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
    而李先……
    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想，满足自己发自内心的战斗欲望！
    同时……
    尽情的满足自己的对手！
    你死，我活！
    ……
    “嘭！嘭！嘭！”
    剧烈的碰撞不断在两者间爆发！
    法力耗尽了用真气！
    真气耗尽了用气血！
    气血耗尽了就用劲力！
    没有任何一人退让，也没有任何一人犹豫！
    某一刻……
    李先打出去的拳劲突然落了个空处。
    这种突如其来的停止，让缓了一口气，稍稍恢复了一丝意志心神的他，有些无法回神。
    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目光，落到了身前。
    那是一个手臂被打断、右脚被踩碎，肋骨被撕裂，连眼睛也只剩一只的身影……
    此刻，她已经倒了下去。
    但目光……
    仍然死死的盯着李先。
    想重新站起来，想要再战……
    一如她当年战胜一个又一个的对手，进入大罗仙宗，铸就上等道基，杀入真传席位一样。
    可惜……
    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努力，身体却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控制不了哪怕一丁点。
    因此，她只能用眼睛盯着李先，里面，仿佛仍然带着一团火焰，一团……
    似乎要将他焚灭的火焰！
    李先看着她。
    好一会儿，他道了一声：“你输了。”
    三个字，让严彩练眼中的火焰剧烈跳动。
    “我……”
    她不甘心，不承认。
    可片刻，她看到了李先那张虽然染血，但却是那么年轻，意气风发的脸庞。
    恍惚中，她记起……
    李先，才二十五岁。
    李先，他才二境法力。
    而她……
    下一刻，严彩练心中一直坚持的信念坍塌了。
    “输了……”
    眼中火焰，渐渐熄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