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舆论
    真传峰的热闹因为沈葬星带来的威胁并未持续多久，暂时告一段落。
    祁火、祁燨、赵归海、向阳生等人留在山峰上，处理花草修剪、灵禽喂养之类的琐碎之事。
    南宫飞絮则去整理所关于沈葬星，以及他所能调动势力的资料。
    和其他真传弟子想招揽高手困难不同，沈葬星，作为一尊无限接近于道子级的天骄，有的是人看好他的未来，提前在他身上下注，乃至投靠过来。
    毕竟，一旦成为道子，在享有极高的宗门待遇之余，往往还会身兼要职。
    像九殿正副殿主、九方巡查使、区域镇守使等等。
    每一个职务都能影响到大罗仙宗百万计修行者生计，若是将范围扩大到那些依附于大罗仙宗生存的势力，乃至凡俗世界，他们影响到的人口总数量，怕是要以千亿级计算。
    沈葬星作为最有希望晋升道子的真传，并不缺乏以身投效之人。
    像墨河、白石真人，以及好几个小门派的掌门人、家族，皆是如此。
    而在南宫飞絮整理这些资料时，李先亦是空闲下来，将目光落到了那柄宗门订制的五境法宝上。
    这把剑，李先取名为赤日剑。
    实际上，剑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把剑的作用。
    此刻的他，在山峰之巅，阵法笼罩、花卉环绕的修行区域。
    集中精神的他单手持剑，自身的剑意和宝剑中蕴含的那种炽烈煌煌的剑意相互共鸣。
    依稀中，这种共鸣让他的剑意如同跨越了某个极限。
    原本虚幻的剑意，犹如变得真实起来。
    其炽烈煌煌的高温、锋利，甚至作用在了他此刻所处的修炼区域。
    使得原本鲜艳绽放的花卉、灵草，仿佛被高温灼烧，迅速的焉了下去。
    一些花卉、灵草甚至泛出焦黑、枯黄，乃至直接丧失生机。
    这是剑意对周边环境的轻微扭曲。
    据说当剑意圆满，化作剑域时，剑域笼罩下，周边的环境都会发生变化，他这种十日焚天增幅过的剑意，将真正显化出十轮烈阳，焚天煮海，以剑意之力改变环境地貌。
    李先现在离仙境大能都未必能全部掌握的剑域为时尚早，但此刻完成第一轮蜕变的剑意，已然衍生出了一丝相应变化。
    “果然，五境法宝就能让我的剑意增幅到小成阶段。”
    李先并未感到奇怪。
    在他得到赤阳剑时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场景。
    他放下赤日剑，法宝带给他的增幅渐渐消散。
    但那种剑意小成的感应，却牢牢刻录在他的认知中。
    稍稍适应了片刻，他体内的剑意伴随着灵识激发，凝练而出。
    一道剑光衍化出十轮烈阳，横空闪耀，充斥着整片修炼区域。
    这阵剑意显化的光辉循着他的认知不断强化、凝聚，不多时……
    质变的门槛被直接跨越。
    一种仿佛能灼烧周边花草树木的力量，再度投射到了这片修行区域。
    “剑意，小成了。”
    李先静静感应着这种变化。
    大半天时间，他彻底熟悉这种变化后，再度将赤日剑拿了起来，激发剑意。
    尽管此刻的他剑意已然小成，但赤日剑这柄五境法宝仍能带来些许增幅，尽管不足以立竿见影，却也足以让他的剑意继续向大成迈出一小步。
    “剑意小成发生质变，真正具备杀伤力和影响周边环境的能力，因此，哪怕知道这是剑意的修行者，只要他摆脱不了剑意的影响，仍然会被剑意击杀，等到剑意大成，杀伤力再度增强，不再是能扰乱修行者的神经信号、法术运转，而是可以斩断修行者和天地间的联系……”
    李先思绪流转。
    “当然，最强的还是圆满状态的剑意……”
    所有剑意、真意法门，都指向一点。
    神鬼辟易！
    斩阴神、诛鬼仙！
    那才是真正的剑仙之姿！
    ……
    数日后。
    李先将赤日剑放了下来。
    由于有一次境界突破，这次这把剑在他手上待得久了几天。
    但……
    “这件五境法宝可以退休了。”
    他想到将这把剑卖出去最多只能打七折，不禁有些遗憾。
    可惜……
    每个人的剑意都不相同。
    境界越高，对剑意的要求越是纯粹。
    非制订法宝里面的剑意增幅，和自身剑意未必契合。
    不过……
    “大罗仙宗家大业大，拥有的各类法宝不在少数，我仔细找找，定能够找到蕴含适合我剑意的宝物……”
    他微微思量，打算尽快将剑意堆到大成去。
    不过，现在的他想要再提升剑意，得六境以上法宝才行。
    “六境法宝……到了这个级别再要契合我的法宝不会太多，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几乎不会有人愿意租借。”
    法宝，代表着一个修行者的战斗体系。
    一些关系到剑意的法宝，甚至涉及到一个修行者的隐秘。
    想租借法宝，难度可比借钱大多了。
    且最终的租金，搞不好能达到法宝本身价值的一两成，乃至两三成。
    “我兑换法宝仅需半价，得了法宝后再售卖出去，本质上并无亏损，无非是第一笔开支较大罢了……”
    李先搜寻了片刻，目光很快落到了一柄名为熠光剑的六境法宝上。
    这是可直接兑换的六境法宝。
    价值十六亿三千万。
    在六境法宝中属于中等偏上。
    “赤日剑以七折售卖，大概值三亿二……”
    李先微微思忖。
    三亿二，应该可以租借某位长老的熠光剑。
    但……
    六境法宝中的剑意增幅，未必可以将他的剑意推至大成。
    最终怕是还得租借七境法宝。
    而最便宜的七境法宝都是五十亿往上……
    “先炼化太阳真金，然后售卖赤日剑，兑换一枚九转造化丹，而后换修行资源，将法术进度补一补。”
    李先定下心神，炼化起这件宝物来。
    尽管他手上这枚由明黄石兑换的太阳真金比南宫飞絮那一块大得多，可现在的他已经修成大吞噬术，吸收、炼化起这种天材地宝来，效率亦是数十倍、上百倍的提升。
    没多少天，这枚太阳真金已经被他完全炼化。
    逐日剑气亦是不出预料的攀升到了第四重。
    “如果没有任何天材地宝，仅苦哈哈的靠吞吐天地元气中的火行之力，三四百年都未必能将逐日剑气修炼到这等境界。”
    李先的思绪停顿片刻，再度将目光转向一些其他物资。
    赤日剑已售。
    九转造化丹且先留下。
    剩下的物资足以帮他将水神律令、生命吐息等法术修炼到第三重。
    而法术境界第三重……
    基本上已经是四境修士主修法术的境界层级。
    甚至一些年龄较小，修行时日尚短的五境修士，主修法术都才这个层级。
    此刻的他，算是全面补全了这些短板。
    再加上他剑意、混沌天魔身的优势增幅……
    “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等约定时间到来的六境之战了。
    ……
    李先等待约战之日时，沈葬星亦是在调兵遣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何况，李先有过斩杀五境魔修的战绩，综合类比，怕是媲美大罗仙宗五境真传，算不得兔子。
    而且，一旦这次无法将李先打死，让他躲在宗门苦修十年八年……
    搞不好真会酿成大患。
    尽管他坚信，他只要阴阳交汇就能修成不朽金丹，可既已和李先走向对立，这种天赋相较于他来也高出一筹的天骄……
    还是尽早打死为好。
    “公子，白石道人来了。”
    一个声音让沈葬星从眼前这份资料中抽出神来。
    “好。”
    沈葬星应了一声，正见一位鹤发童颜，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了进来。
    “见过公子。”
    老者行礼问候，气度不卑不亢。
    “看看，这是得自罗刹岛的情报。”
    沈葬星将资料递了过去。
    白石道人灵识扫过，很快道：“李先此子依仗浮黎真身之利，术法、体魄，皆不逊色于五境修士，这一点从他和焚情之战不分伯仲就能看出一二，他真正强大的点在于剑意造诣，焚情就是剑意造诣弱了他一筹，这才惨烈落败。”
    “不错。”
    沈葬星点了点头：“我会兑换三枚六阶镇神符！避免被他的剑意所扰，陷入劣势！”
    白石道人有些意外：“他或许不逊色于五境修士，甚至还有望搏杀六境大妖，可对上公子您，差了应该不止一筹……”
    “可他仍然向我挑战了。”
    沈葬星沉声道：“尽管观李先此人所作所为，确实可称性情莽撞，霸道蛮横，但我不信真有人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去自寻死路，所以，做足准备，总是不错。”
    说完，他顿了顿：“别忘了他是‘璀璨骄阳’级的天骄，宗门对他，必然有所庇护。”
    璀璨骄阳这几个字，却是让白石神色一正，微微肃然。
    “我明白了。”
    “另外，传讯御剑门、天书阁、坐忘堂几家势力，他们各家那个什么老祖，都得亲自前来，四境的修为虽然弱了一些，但，哪怕能用命引得李先分出一击，我绝杀他的希望就能高出一分。”
    沈葬星这番话是对“墨老”墨河说的。
    “是，我这就召他们前去百越山脉。”
    墨河应诺。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紧接着，相当于这座真传峰大管家的墨河仿佛收到什么消息一般，脸色一变：“公子，易晓茹易真传来访。”
    “易晓茹！？”
    沈葬星同样有些诧异。
    易晓茹仅仅是一位五境真传，实力上相较于他来还差了一筹，但……
    关键是她的身份！
    易姓！
    大罗仙宗首席道子易元始的直系亲属！
    某种程度上，她就代表着这位首席道子的意志和颜面！
    “她怎么来了？”
    尽管对方实力弱了他一境，可沈葬星还是站起身来，不得不进行迎接。
    没等他来到院中，一道流光已然落下，化作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英武不凡的女子。
    “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易师妹……”
    沈葬星脸上堆出笑容，就要开口。
    可易晓茹显然不打算和他拐弯抹角，现身后直入主题：“沈师兄，我奉易师兄口谕，亲自前来告知于你，同门之间，禁止相残。”
    “同门之间，禁止相残？”
    沈葬星微微一怔。
    紧接着，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易师妹是说我和李先……”
    “不错。”
    易晓茹道：“你们之间的约战，当时有数百人目睹，消息传到了易师兄耳中，易师兄最见不得这种行为，所以，你们二人之间的战斗必须取消。”
    沈葬星尽管在她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这一刻，脸色仍然肉眼可见的难堪起来：“易师兄既然知道了这一消息，那也应该知道，李先在他的真传峰上如何羞辱于我。”
    “羞辱？李先立下真传峰的大好时日，人人恭贺庆祝，你不请而入，气势汹汹欺压上门，易师兄没有追究此事，你还好意思说羞辱？”
    “我……”
    沈葬星被易晓茹这话说的，顿感一阵气短。
    他确实是在李先的真传小庆上不请而入……
    可李先接下来的羞辱，如果他真的无动于衷，以后还如何在大罗仙宗立足！？
    易晓茹仿佛知道他的想法，淡淡道：“这是易师兄的命令，不得同门相残，想来其他人也会理解你。”
    她也懒得在这里多待：“话已带到，具体要如何去做，你好自为之。”
    说完，遁光而起，冲上云霄，很快消失在沈葬星的感知之内。
    可她这一趟，以及带来的通牒般的信息，却让沈葬星憋屈至极。
    “该死，易道子怎么会突然插手此事！？”
    这位真传弟子愤恨交加。
    尽管就易元始的性情而言，得知了此事阻止他们生死对决并不奇怪，可……
    易道子何等人物？
    时间精力都放在无尽海，怎么会突然关注起他和李先间的生死之战？
    且看上去……
    竟然还有些偏向李先！？
    “为什么易道子会出手干扰此事！？查！给我查！还有，查清楚李先和易道子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沈葬星愤怒道。
    这个时候，墨河却仿佛突然收到某则消息一般：“公子，李先和易道子的关系或许并不像您想象中的那样。”
    他快速道：“我刚从程万里那里问到一则有用的消息，他们在被李先追杀时，也曾被易道子救下，结果，那李先竟是丧心病狂的向易道子发起了挑战……”
    此话一出，沈葬星的怒火仿佛都凝固了一分：“他？挑战易道子？”
    “对！且时间就约在十年后！”
    “李先，当时那么丁点修为，十年后，要挑战我大罗仙宗弟子第一人，已然炼神巅峰的易元始，易道子！？”
    沈葬星难以置信的重新问了一遍。
    “是，而且，他还请来了昊天镜灵充当见证。”
    墨河重重应了下来。
    “哈哈哈哈……”
    沈葬星听罢，忍不住再次被气笑了。
    不久前李先说他过上几年连死在他手里的资格都没有，他还感觉此子狂妄到无法无天，现在看来……
    这哪是狂妄！？
    这简直是得了失心疯！
    易元始，那是什么人！？
    修行至今不足两百载已至炼神巅峰，只需渡过雷劫，就能证得仙道的宗门首席道子，宗门评价“无双绝世”的万年一出无上天骄。
    李先，自以为获得了“璀璨骄阳”评价，就狂妄到去挑战他？
    且时间还定在十年后！？
    这是担心易道子十年后渡劫成仙，不在这个时间节点前出手，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毕竟，宗门规矩就是太上长老制订的。
    “我倒是明白，为什么易道子会阻止我和李先动手了，这十年之约终究是昊天镜灵充当了见证，若约定的一方提前被人打死了，易道子脸上也不好看。”
    沈葬星冷笑道。
    “公子，我倒是觉得，李先是否提前被打死了，并不会影响到易道子的威名。”
    白石道人沉吟着，发言道：“毕竟，任何人都知道，李先再怎么天赋横溢，就算他资质之高，堪称‘无双绝世’，可想用十年追平易道子两百年的优势，也不啻于痴人说梦……”
    “是没什么，可终究难免传出一些闲言碎语，有损易道子威严。”
    墨河道：“这李先，竟是用这种方法为自己求得了一张护身符？难怪敢如此嚣张跋扈！”
    护身符？
    这三个字，却是让沈葬星心中一沉。
    易元始不允许他击杀李先，但，以李先的成长速度，十年后不说不朽金丹境，太阳真火境却是有极大概率实现。
    他明知必死，行事必然肆无忌惮，那个时候如果非盯着他不放，要在临死前拉个垫背的……
    一时间，沈葬星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沈师兄，事情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糟糕。”
    这个时候，白石道人仿佛猜到沈葬星心中的想法一般，开口道：“易道子会答应李先的约战，估计是因为他请来了昊天镜灵充当见证，易道子抹不开面子……毕竟，那李先的话语何其狂妄，您心中有数。”
    沈葬星很快联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李先这种手段就像牛皮糖一样，纯粹恶心人，哪怕易道子压根不想理他，仍然不得不捏着鼻子应下，可他应下了，不见确实是真心实意护他十年安危。”
    白石道人猜测道：“我一直就觉得，易晓茹真传那番话有些奇怪，似乎……太频繁提及‘禁止同门相残’一事，而且，她最后离开时那一句‘具体如何做，你好自为之’之言，似乎意有所指。”
    沈葬星细细思量，很快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
    他反应极快，很快想通了其中关键：“易师妹对李先这种碰瓷般混到易道子间接庇护的行为，同样十分厌恶，可碍于十年约战，又不得不代表易道子表个态……”
    “对，她反复提及，禁止同门弟子相残，这确实是易道子的处事方式，是他践行的道路，但……”
    白石道人道：“这是不是间接说明，同门相残不行，可如果出手之人并非同门……显然不在这个范畴内。”
    “非同门……”
    沈葬星若有所悟：“你是说……付青云？”
    这是三十年前大罗仙宗一位前途无量的真传弟子，仅两个甲子修成太阴境界。
    他因为至亲被另一位真传所害，偏偏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逍遥法外，愤怒之下，暴起杀人，最终被宗门一位刑天殿长老一记太阴玄煞，取了性命。
    不过，在刑天殿长老离去后，沈葬星却发现其尚存一口生机，而后靠着自己太阳道体的力量，将他生生从死亡线救了回来，并送离了宗门。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可身为道子的易元始只要想查，必然能查出来。
    这付青云……
    可是他手上最强王牌。
    哪怕这次要倾巢而出对付李先，他也没有动用这张底牌的意思。
    毕竟他理论上应该死在刑天殿手上，有些见不得光。
    可现在……
    好一会儿，沈葬星才开口：“如果，我们想错了呢？”
    “实际上要判断对错，很简单。”
    白石道人再度提议：“只要我们将李先和易道子约战一事放出去……如果易道子下令封锁消息，则证明他对李先并无不满，可要是易道子无动于衷……”
    沈葬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先一个小小的四境真传，竟敢说十年后挑战易元始，以易元始首席道子的声望，李先怕是被人骂死。
    而接下来从易道子处理此事的方式，自然也能判断出他的真实用意。
    “好，那就这么办！”
    沈葬星沉声道：“现在，就将消息宣扬出去！”
    “是。”
    “另外，无论结果，传讯付青云，让他去百越山脉！”
    沈葬星眯着眼睛：“尽管十年后李先必然死在易道子手上，但……狗急了也会跳墙，如果能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自然再好不过。”
    ……
    六境太阳，基本上已经是真传弟子的天花板。
    再往上的道子，已然能代表宗门颜面，出使其他大宗。
    因此，尽管先前易元始不愿将他和李先约战一事声张，可随着沈葬星让人暗中散播消息，且消息一方主角，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新晋真传，另一方更是拥有“无双绝世”尊称的首席道子……
    消息仍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遍整个大罗仙宗。
    而最终结果……
    亦如沈葬星猜测的一般。
    所有人得知四境修为的李先竟然狂妄到挑战炼神巅峰，成仙在即的战易元始，并且还请昊天镜灵答应，迫使易道子不得不应下时，整个大罗仙宗直接炸开了锅。
    “这些年来，我等谁人未曾受到过易道子恩惠！？李先，一个小小新晋真传，竟敢对他出言挑衅？简直是罪该万死！”
    “我早就觉得李先此人不对劲！他在内门时就闹出了多大动静，打死了多少筑基有望的入道候补榜强者？铸就道基后不到一年，就害死了一位真传弟子！查！必须严查！查清楚他身后究竟有什么人！是不是和魔宗勾结！”
    “要我说，易道子就是太仁慈了！换成我是道子，李先这等狂妄之徒竟敢对我出言挑衅，我直接一巴掌拍死！”
    “震惊！新晋真传弟子李先竟对我们的首席道子做这种事！？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竟然有人能狂妄到这种地步！”
    无数议论，甚嚣尘上。
    整个大罗仙宗几乎所有人尽数投入了这场约战的讨论中。
    而关键是……
    完全有资格站出来澄清此事，并压下舆论风波的首席道子易元始……
    任其扩散。
    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