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当眾道歉
姜平安刚踏入住舍门槛,姜依依就像只小鹿般蹦了过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急切地嚷道:“表弟,快跟咱们讲讲,太武府那边到底咋处置那档子糟心事啦?”
一旁的袁若兰虽不像姜依依这般风风火火,却也莲步轻移,迅速靠近,眼神里满是关怀,轻声附和:“是啊,姜师兄,太武府怎么说?”
陈东来站在姜依依和袁若兰身后,目光同样透著关切,静静等候姜平安开口。
姜平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带著让人安心的沉稳劲儿,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放宽心,李司业、曹监丞还有南宫院主很是重视。这不,已经把赵净莲抓来审问得明明白白了,勒令她明天当眾给我赔礼道歉,澄清谣言。”
“太好了!”姜依依兴奋得一拍手,原地蹦了几下,接著气呼呼地道,“赵净莲竟造谣你被邪祟附身,太恶毒了,太嚇人了!”
袁若兰俏脸上露出喜悦之色,柔声道:“有司业他们主持公道,谣言定能很快澄清。”
姜平安微微点头,认可她的说法,接著抬眼望向窗外如墨的夜色,略带歉意地看向袁若兰道:“袁师妹,让你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实在对不住。”
他原本以为只是找南宫有容和李文征处稟报一声,便可即刻返回,没料到李文征对他的事情很上心,行事雷厉风行,当即派人捉拿赵净莲审问,前前后后耽搁了一个多时辰。
袁若兰俏脸露出微笑,轻轻摇头,柔声道:“不碍事的,若不等到你回来,知道太武府的態度,我这心里总归是七上八下,无法安心。”
顿了顿,她又垂眸轻声道,“姜师兄,我该回去了。”
“路上小心。”姜平安拱手道。
姜依依看不下去,提醒道:“表弟,天这么黑了,你不送一下若兰小姐吗?”
姜平安闻言,脸上泛起一抹尷尬,对袁若兰道:“袁师妹,我送你回去。”
“谢谢姜师兄。”袁若兰喜滋滋地应道。
姜平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袁若兰款步朝大门走去。
走出了大门,姜平安提著灯笼,暖黄的光晕照亮前路,袁若兰几乎挨在姜平安身边跟著走。
少女特有的馥郁香气悠悠飘散,丝丝缕缕钻进姜平安的鼻腔,曼妙的少女娇躯近在咫尺,甚至隱隱感受到少女体温的传来,姜平安忍不住偏头看袁若兰一眼,立即被少女含情脉脉而喜悦的目光迎上。
他立即把目光移开,目视前方,默不作声地走路。
二人皆为坤院学员,袁若兰的住舍与姜平安的相距不远,不过大半盏茶的工夫,便已行至袁若兰的住舍大门前。
“哎哎——”
突然,袁若兰轻呼一声,似乎绊到了脚,娇躯失衡,不由自主地扑向姜平安的身上,双臂抱住了姜平安的身躯。
由於袁若兰在提灯笼的右手边,姜平安无法及时出手扶住袁若兰,更不可能闪开身体,让袁若兰扑倒地上,只能凭由她抱住他。
温软的触感传来,尤其是似乎被两团规模不小的异样绵软压著了,更加浓郁的少女幽香钻入鼻腔,姜平安全身不由变得僵硬。
过了两息他才反应过来,问道:“袁师妹,你怎么了?”
袁若兰似乎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开姜平安的身躯,站直了娇躯,並后退一步。
“我、我好像不小心踩到了石子,绊到脚了。”她俏脸羞红地道,声若蚊吶,语气颇虚。
姜平安似乎浑然不察,问道:“你脚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就拌一下而已。”袁若兰道,“谢谢姜师兄关心。”
姜平安点头一下:“没受伤就好。”
袁若兰道:“我到住舍了,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姜平安微笑道,“进去吧。”
袁若兰应了一声,朝她的住舍大门走去,取出钥匙开门。
门打开后,她不舍地回头看姜平安,姜平安微笑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了。
袁若兰一直没进大门,痴痴的目送姜平安远去。
可惜,姜平安一直没有回头望一眼。
次日上午,太武府所有学员被召集到半山腰的大演武场。
曹云生身姿挺拔,宛如苍松屹立,威严地佇立在高台之上,雄浑磅礴的法象境气息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瀰漫开来,笼罩著台下每一位学员,却又引而不发,令眾人噤若寒蝉。
曹云生目光冷峻,俯视所有学员,沉声道:“昨日,太武府內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诬衊姜平安被邪祟附身。”
“玉京城是人族首善之地,所有城门口都高悬著驱邪古符,杜绝邪祟混入。玉京城內更是大能云集、圣人坐镇、帝兵镇压,断不可能有邪祟!”
“本座也已经对姜平安做了查检,没有任何被邪祟附身跡象!”
“昨晚,经司业大人调查清楚,赵净莲供认不讳,是她对姜平安有积怨,故而散布谣言中伤姜平安。”
台下学员们神色各异,有的面露恍然,有的一脸平静,显然对这结果並无太多意外。姜平安与赵真命、赵净莲之间的恩怨,眾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这谣言出自赵净莲之手,傻子都知道其中有诬陷之嫌。
顿了顿,曹云生继续道:“太武府內,厉禁诬衊他人!不论是谁,哪怕是皇子公主,一样严惩不殆!”
“赵净莲,你上来!”
隨著声音落下,赵净莲被两名执法人员押上了高台上。
隨著这声威严的喝令落下,赵净莲被两名执法人员押解至高台之上。她抬眼望去,台下无数嘲讽、讥笑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瞬间让她觉得仿佛置身於无尽的羞辱深渊,无地自容。
“赵净莲,念你初犯,年纪尚幼,府內给你一次从轻发落的机会。”曹云生厉声说道,“即刻当眾向姜平安道歉,並赔偿姜平安两块上品元石。”
赵净莲双唇颤抖,满心不愿当眾向姜平安道歉,可一想到太武府严苛的惩处手段,又惧怕自己的舌头被割下,心中恐惧万分。
僵持片刻,曹云生见她未有动静,再次沉声警告:“这是你最后一次从轻受罚的机会,莫要错失!”
“呜呜呜……”赵净莲再也压抑不住內心的委屈与恐惧,放声大哭起来,泪水与鼻涕交织而下。
此时,赵真命身形一闪,飞身上了高台,朝著曹云生躬身行礼,急切说道:“监丞大人,我愿代舍妹向姜平安道歉,恳请大人通融,我等感激不尽。”
曹云生心中明白,赵净莲不过是个毫无担当的十二岁少女,眼下这情形,想要逼她当眾道歉,著实困难。他略作思忖,冷冷开口:“你应该恳求姜平安。”
赵真命无奈,只得转身,目光投向台下的姜平安,將满心的屈辱狠狠压下,朝著姜平安躬身行礼,诚恳说道:“姜平安,请您准许我代舍妹向您道歉。”
姜平安心中暗自思量,赵净莲这般逃避的狼狈模样已然让她在眾人面前顏面扫地,如今赵真命出面代她道歉,倒也算意外之喜。他洒脱一笑,大度说道:“哈哈,也行吧。”
赵真命只觉全场目光再度聚焦於己身,羞辱之感更甚。他咬咬牙,强忍著满腔屈辱,再次向姜平安深深躬身下拜,说道:“姜平安,对不起,舍妹实在不该污衊您,恳请您原谅。”
哇——
赵净莲见状,哭得愈发悽厉,猛地衝过去,抱住躬著身子的赵真命。
姜平安微笑地朗声道:“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了。”
赵真命闻言,暗自鬆了一口气,庆幸姜平安並未故意刁难,道:“多谢。”
言罢,他直起身,揽著赵净莲,腾空而起,迅速飞离大演武场。
待飞行至远离演武场之处,赵真命脸上神色扭曲,双眸中怨毒之光闪烁,心中暗自发狠:“姜平安,今日你加诸我兄妹身上的低落,他日必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