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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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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手底下人来报,成远侯府唐印元前些时候因欠下赌债不敢出府,最近固態萌发,可手头没钱。他便……”
    小令子小心翼翼看了眼林净月,“唐印元將他院子里值钱的东西,偷偷拿去卖了,换上样式差不多的廉价货色。
    可还是输了个精光,就……就私底下问江家小姐借了一大笔银子。”
    正常来说,官员后宅的消息,是传不出来的。
    但太子妃不是刚刚收了个戏班子?
    那班主正巧被江家请去唱戏,意外听到唐印元借钱的事。
    一琢磨,唐印元不是跟太子妃同出身侯府?
    便火急火燎传了消息进东宫。
    某些时候,钱財可將人高高捧起,也可让人重重摔落谷底。
    成远侯府被此事牵连也就罢了,可万不能牵扯到太子妃身上。
    林净月微微敛眸:“工部侍郎家的贵女江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小令子略一迟疑:“奴才听人说,长相不甚精致,但尤其英气,性子的话……”
    他迅速反应了过来:“太子妃的意思是说,江闕在故意给唐印元下套?”
    换做哪家娇养的不諳世事的千金,或许会一次又一次借钱给未婚夫,填补赌债。
    但工部侍郎家的江闕,明显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性子。
    她屡屡借钱给唐印元,让他去赌去还钱,定是另有盘算。
    林净月平静地道:“你让小八顺带盯著唐印元就是,其他的,別管也別插手。”
    东宫被无数双眼睛紧盯著呢,处处都得行事谨慎。
    小令子得令退下了。
    此后半个月,后宫一片寧静。
    泊春照旧盯完洒扫宫女回殿內,不停纳闷:“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动手?”
    早早有了动作,她也好早早將人赶出东宫!
    泊春近些天,可被满枝和小令子依次抓去解释了一番。
    为什么故意挑曾在唐景顏身边伺候过的人来东宫——因她与太子妃有旧恨,下手的话,合情合理。
    且她与唐景顏关係匪浅,保不定就是听了唐景顏的命令,还能顺带將成远侯府拖下水。
    泊春听后,强行忍下为难她的念头,只日日盯著她在外扫雪清泥。
    別跟泊春说什么故意为难人者非君子之类的大道理。
    她在林家时,年年给唐景顏院子和整个林家园扫雪。
    她被故意为难时,怎的不见有人站出来阻拦?
    林净月正拆书信,倚在窗边观看,近前的桌子上,放著一个形状粗獷的手炉。
    这手炉不像京城中盛行的那样,由金银製成,而是由北疆一带独有的木头打造。
    是太子进了北疆范围后,閒来无事,亲手製作的。
    就连手炉上裹著的一层不算精致的布,也是太子买了北疆的成品,一一裁剪过后而成的。
    林净月一边看信,一边回了泊春:
    “你且等著就是,既然人被送了来,早晚会动手。”
    泊春搓了搓发凉的手,见满枝给太子妃披了件纯白狐皮製成的大氅,点了点头:
    “奴婢知道了,太子妃可要喝盏蜜羹润润嗓子?”
    “不必,你和满枝都坐,殿內有地龙,还算热乎。”
    泊春和满枝前后坐下后,又低声嘟囔起后宫的事。
    最近郁青青在后宫颇为受宠。
    听小令子说,泰丰帝每个月去后宫的次数都是定好了的。
    偏生近半个月连连翻郁青青的牌子,就算不过夜,白天也会到她宫里一趟。
    还带她去梅园赏雪。
    郁青青自是非常得意,后宫妃嬪们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得罪了个乾净。
    甚至几次侍寢过后,仗著自个儿得宠,公然不去皇后宫中请安。
    泰丰帝对此,也不过一笑置之,还为郁青青说话,说什么她年纪还小,礼数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让皇后多教教。
    “尤其前天晚上,听说陛下翻了孟贵妃的牌子,却在半道上望见月影清辉洒在雪地,当即转道去了郁青青殿中,气得孟贵妃一整天气不顺。”
    泊春兴致勃勃说著从小令子那儿听来的八卦。
    满枝看她一眼。
    也就泊春,敢在太子妃面前,公然说这些琐事了。
    林净月放下太子隨八百里加急送回的书信,又拢了下身上的白狐皮大氅:
    “既然知道她得宠,就少说两句,毕竟太子不在宫中,万一真起了爭执,吃亏的也是我们。”
    “……奴婢知道了。”
    林净月望著殿外,突发奇想:“满枝,你去把小令子喊来。”
    小令子还当太子送回的书信里,写了什么要紧的事,却听太子妃问他:
    “你可知道太子殿下被陛下赏赐的那座行宫在何处?闷在东宫数日,甚是无趣,今日得来大胜的消息,我想出宫散散心。”
    小令子一听,就猜太子妃是在记掛太子呢。
    ——他可听太子殿下提过,今年下雪的时候,带太子妃到行宫赏雪看梅。
    “这处行宫离京城不远,里头还有一池温泉,在室內,还种了些温泉菜呢。太子妃既然有心,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
    林净月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平静地道:“到时候你们都隨我去行宫,好生休息一番。
    泊春,研墨,我这就向父皇请旨往行宫一游。”
    换做旁的时候,泰丰帝不一定会应允。
    但北疆第一次打了胜仗,又得太子家书,此时上请,泰丰帝不会拒绝。
    半个时辰后,信就送到了御桌上。
    泰丰帝正盯著太子写的信,眉头紧皱:“陈诲,你瞧瞧,太子去了北疆,大病一场的事,半个字也没提。
    若非郑卫疆写在了奏摺上,朕都不知太子险些……”
    泰丰帝脸色有些难看。
    粮草中被人嚇了泻药致使数百將士腹泻染上风寒,再有狼群莫名其妙趁夜突袭,以及……草原来人,暗中埋伏,欲抓了太子胁迫大渝。
    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什么小事!
    陈诲笑了一下,將东宫送来的信递了过去:“殿下许是怕您担心,这才报喜不报忧。
    陛下,这是东宫送来的信,您且看看?太子妃得了太子的亲笔家书,说不准太子殿下在信里,关心您呢。”
    泰丰帝冷哼一声,並不觉得沈时宣有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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