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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很快就能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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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得知温雪菱要来奴城为亲娘復仇,温谨礼就时刻在准备著。
    他身上的伤口,在二哥那么多的药物投餵下,早就已经结疤,虽说没有完全痊癒,但在不动武的情况下,是不会影响出行的。
    温谨礼早在温雪菱队伍出发的前一夜,就打晕了负责餵马的马夫,乔装成了他的样子。
    从京城开始,他就一直躲在了隨行队伍最末尾的位置。
    脸上抹著厚厚一层锅灰,又贴了厚重的假鬍子。
    怕用膳的时候,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温谨礼不敢露面,都是拿著乾粮躲到不起眼的暗处吃。
    与人说话时,他也是全程低垂著头不敢抬头,做出畏畏缩缩的害怕姿態。
    就这么遮遮掩掩了一路,竟还真让他顺利躲了过去,没有被人发现。
    这一次,还是阎泽去马厩检查马匹。
    发现佝僂著背的马夫,一看到他就立马躲藏到了马厩里面,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才揪出了一路乔装跟隨的温谨礼。
    看到她,温谨礼脸上都是笑意,他呜呜呜了半天,都没有办法说出准確的话来。
    脸上布满了对这种状况的焦急之色,生怕她误会自己是图谋不轨。
    “呜呜呜……呜!”菱儿你相信我!我不是过来害你的!
    “呜……呜!”我是哥哥,我是过来保护你的!
    温雪菱坐在椅子上,看著绑在柱子上的温谨礼不停挣扎,脖颈处都已经被绳索勒破了皮。
    她不是什么捨不得杀爹、杀兄长的良善之人。
    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娘亲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份上,温雪菱早就送他们下地狱了。
    温敬书的死局只是哪一天的问题。
    但是这四个人……
    她其实一直在心里犹豫。
    温雪菱太在意亲娘了,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在意她伤心难过的情绪。
    即便如今,慕青鱼已经和温谨言四兄弟断绝了母子关係,在温雪菱看来,若是这四个人真的死了,午夜梦回,难保娘亲不会有片刻的难过。
    而她自然是捨不得娘亲难过的。
    温雪菱原本是打算事情全部搞定之后,把温谨言、温谨行他们四兄弟绑起来,丟到一个地牢里养著。
    吃喝拉撒都在地牢里的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灵魂折磨。
    定期让人挥舞几鞭子,砍几刀,再任由他们在地牢里自生自灭。
    简而言之。
    留他们一口气能够喘息便可。
    这对已经体会过丞相府公子这个身份背后,那种锦衣玉食受人敬仰之后的他们而言,可比死了更难受。
    如此,既不会让亲娘难过,又可以报她在奴城被蹉跎七年的苦楚。
    这已经是温雪菱能够想到的最终法子。
    可是怎么办呢?
    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温谨礼,偏偏要凑到她面前来。
    她心头那股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想要弄死他的念头,又再一次出现了。
    温谨礼还不知道,自己迫切想要缓和兄妹之间关係的举动,即將將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她起身,对著阎泽吩咐道,“绑好了,千万不能让他跑出去引起麻烦。”
    阎泽对上她的视线,立马明白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是不能让慕青鱼发现温谨礼在这的事情。
    他恭敬頷首:“是!主子。”
    眼看著温雪菱又要离开自己的视线,温谨礼挣扎的力道更大了。
    “呜呜!”菱儿!
    他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来拉回温雪菱的注意。
    只可惜留给他的只有冷漠的背影。
    温雪菱没有立即回到屋子,她转道去了后院。
    没有了四方黑布遮掩的墨玄知,就这么暴露在玄铁打造的囚笼之中。
    夜色露深,寒气重。
    墨玄知本就没有痊癒跡象的身体,不过几日就已经消瘦了一圈,看起来隨时都会死去。
    这一次,温雪菱没有戴面具,也没有用其他东西来遮掩容貌。
    她面无表情站在囚笼外,盯著里面伤口已经腐烂的男人,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温雪菱目光掠过墨玄知无力动弹的两只手,若不是那个机关需要活人才可以打开,她早就砍下他的手了。
    快了!
    再等几日,就可以彻底解决他。
    墨玄知本就是在黑暗中行走了十多年的人,又怎么会看不懂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知道,自己就算被救出去,能活的时日也不会太长。
    身体里已经被赤血虫啃噬得不知成什么样子。
    就算留著一口气,消失的五臟六腑也不可能再重新回来。
    等待他的,註定只有一个死局。
    墨玄知看著月光下那张如仙般的绝世容顏,相信了自己娘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有毒,遇上了就是他的劫难。
    过去他不信,如今他却不得不信。
    为了吊著墨玄知一口气,阎泽今日刚给他餵过药。
    此时他的精气神尚且还算不错。
    “温雪菱,你说我伤害过你,可我却没有任何的记忆,总不会是上辈子的事情吧?”
    “我曾听闻南疆有一位能通灵的秘术师,能將人的魂魄送去下一世,且还能保留上辈子的记忆。”
    墨玄知说话的声音非常慢。
    每每说半句话,他就要停留下来喘息一会儿。
    眼前的视线又开始逐渐模糊。
    他用尽全力瞪大自己的眼睛,死死盯著温雪菱,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在试探她。
    温雪菱瞳仁没有一点波动,目光平静,似是早已看透了他说这些话的目的。
    “既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诡僧怎么不早一些找到呢?说不定,还有机会,给你下辈子留一魂魄。”
    她盯著他的视线如寒冬般冰冷:“不然,就只能被我挫骨扬灰,永无投胎之日了。”
    墨玄知想要死死咬著牙,不在她面前再一次痛呼出声。
    可惜,阎泽怕他咬舌自尽坏了事情,早就已经把他所有的牙齿都给拔掉了。
    温雪菱再次拿出一个瓷瓶。
    里面同样是赤血蛊。
    这些时日,她都会定期往他的身体下蛊。
    只因一旦有新的蛊虫出现,墨玄知体內的赤血蛊就会开始躁动。
    它们会努力吞噬后面来的赤血蛊。
    而刚进入他体內的赤血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也就会加剧墨玄知身体上的痛苦。
    温雪菱嘴角噙著笑意,眸中闪过轻蔑的神色,眼睁睁看著他肌肤之下的蛊虫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渐渐的,墨玄知耳畔似乎能听到赤血蛊啃噬自己血肉和白骨的声音。
    他再也忍受不住痛苦,开始止不住哀嚎。
    “啊——”
    悲鸣声让温雪菱想到了前世的奴城地牢。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这样悽惨痛苦的哀嚎声,从未消散过。
    其中,就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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