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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珠胎暗结(她堪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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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欢捧著已经冷却的茶水,兀自沉思,並未注意戚修凛站在她不远处,他虽行事低调,可气势摄人,只站在走廊过道,將几个送茶水的伙计唬的绕了远路。
    他望著徐卿欢,目光沉似古潭静水。
    “世子,您怎站在廊下?”许嬤嬤取了二姑娘的披风。
    方才,状元郎的小廝又来了一趟,送来了那个装满铜钱的荷包,她便亲自下去应付。
    卿欢肩膀一抖,有些情绪下意识,想藏也藏不住,她只装作没听到,继续喝茶。
    “马匹受惊的事,嬤嬤回去后只管如实告诉老夫人,另外,照顾好你家二姑娘。”
    他恪守礼节,並未跨入门內,“二姑娘也须得注意行事,莫要惹上不该惹的人。”
    他本就没有义务护佑她,若不是那月余的同床共枕的情分,他不会亲自出手制住受惊的马匹。
    只是女娘的名声尤为重要,別的男子入了马车,怕是又要平白多生非议。
    他视线一低,自然看到许嬤嬤手里的荷包。
    温时玉的確是个好郎婿,年轻有为相貌俊秀,但,徐卿欢真嫁给他,也只能做个妾室。
    卿欢这才起身,细纱的裙子曼妙浮动,她脸上犹显苍白,神情倒平静不少,“卿欢必定更加谨慎,多谢世子提醒。”
    她最不该惹的就是他。
    戚修凛抿唇,隨后转身离开,恰好在茶楼门口看到了疾步而来的徐知序。
    徐知序竟未看到他一般,风似的朝楼上去。
    那神色,落在外人眼里难免误解。
    “爷,当时靠近马匹的人太多了,不好查找,有没有可能是自己人做的?”铁衣手里还捏著那枚细长银针。
    这种东西,街市上隨处可见。
    侯府的人会蠢到明目张胆的在外祸害自家姑娘?
    他想起来徐卿欢身上的伤痕,便命铁衣继续查。
    徐知序看到她完好无损,提起的心落回了实处。
    他想多关切些,可盘盘似乎有意疏远他,只说了几句话便藉口头痛回了马车。
    看著她单薄背影,徐知序捏紧了手指,却是贪婪的嗅著空气中,独属於她的清淡幽香。
    ……
    “姑娘,你真的没事吗?那马跟疯了似的,可把我嚇死了,”秋兰和瓶儿上了马车,亲自照顾她。
    秋兰也是个心思活泛的,想的多,难免剑走偏锋。
    “会不会是……大夫人……”秋兰压低了声音。
    卿欢却摇摇头,“不会,如今父亲正想靠著温家水涨船高,大夫人心里再有火气,也不会这个时候发作,不明智。”
    曹氏不蠢,即便恨不得掐死她,也要挑选时机。
    绝不可能在此时对她动手,卿欢沉下心,手里攥著许嬤嬤给她的荷包。
    她將最上头锦绣编制的五彩线拉开,看到了里面繫著红绳的铜钱和喜。
    她不由得一怔,细白的手指捏著铜钱仔细的看。
    温时玉的心思如此细腻,而他將荷包递过来的神情,看不出丝毫虚偽,真诚的让人心动。
    秋兰和瓶儿皆咋舌感慨,状元郎这是明著向她们姑娘表达爱慕呢。
    说的卿欢耳垂粉红,也不由得开始认真思索接下来的路。
    温时玉並未明確表达感情,但一举一动都透出,他似乎对她有意。
    待回了侯府,承安侯和老夫人都知晓马匹受惊的事。
    老夫人为了安抚卿欢,赐了不少安神滋补的东西,还特意將自己的一串戴了多年的玛瑙玉鐲送给了她。
    承安侯则脸色难看,“幸好欢儿没事,否则本侯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那贼人揪出来。”
    “是妾身疏忽,应当多派些人隨行……”
    “我就是担心有人不想让侯府的女儿拔尖儿,想著压一压,那我这个老婆子是万万容不得!”老夫人忽然说了这么句话。
    卿欢抬眸,看到曹氏脸色微变。
    “母亲的意思是我让人这般做的?我曹姝敏行得正坐得端,母亲若指桑骂槐,將脏水往我身上泼,那也是万万不行!”
    这话,卿欢便確认,並非曹氏所为。
    老侯爷板著脸,“行了,谁也未说是你做的,你这般急赤白脸解释,反倒让人误会,欢儿,你先回去休息,过几日,府上会给你补办及笄礼,到时候也只有自家人到场,以后父亲会一点点弥补你这些年的缺失。”
    卿欢朝著父亲微微一笑,“父亲母亲莫要起爭端,欢儿相信嫡母,此事绝非她所为。”
    她內心却担心起来,及笄礼,莫不是世子爷也要来?
    真是麻烦,到时,她便继续装瞎吧。
    她退出去时,还听到曹氏跟父亲在爭辩,任他们撕扯的面红耳赤,也跟她没关係了。
    ……
    当晚,铁衣一身疲累的回了四明堂,简直饿的看到什么都想吃的地步,戚修凛瞧他满脸菜色,將桌上的茶和糕点推过去。
    铁衣饱食一顿,揉了揉肚子,將怀里的信取出来,“爷,您看看这个,这可是卑职蹲了一天半宿,才从萧夫人手里『抢』过来的。”
    他遵照吩咐,跟踪萧夫人,结果看到萧夫人大半夜不睡觉,去了城东的香粉铺子。
    铁衣扮作偷儿,从她身上轻而易举的顺走了一封信。
    灯火闪了闪,戚修凛拆开信封,瞧到了熟悉的字体,最上头,二郎两个字尤为亲昵。
    他目光平淡並未起丝毫波澜,似乎早有预料,將那封信直接烧成灰烬。
    “爷,您这就把它烧了?”他蹲的屁股都麻了,才拿到这东西,爷从头到尾没看几眼。
    戚修凛泰然无波,洗了手,用巾帕擦拭乾净指尖的水珠,“以后,不需要再去跟踪萧夫人,也无须再查漪澜院。”
    他心中有数,徐灵君这是跟萧凌早就暗度陈仓,那落胎药,也说明,她们珠胎暗结,为了保全名声才找了替身,那他何须戳破这层谎言,非但给国公府抹黑,还得罪了太子一党。
    到头来,谁都不好过。
    幸而他对徐灵君没甚感情,只晾著她就好。
    “哦哦,那,徐二姑娘呢?”铁衣想起来白日的一幕,“二姑娘似乎跟温状元,情投意合了。”
    尤其温时玉看二姑娘的眼神,任谁都会觉得他们好事將成。
    爷就没有一点点心窝子憋闷之感?
    戚修凛冷声道,“她的情,未必有人买帐。”
    温时玉偏离游街航道这件事,被温家老侯爷温盛知晓,罚了他跪祠堂。
    即便此时的温家三公子已成为大登科,未来也极有可能位极人臣,却依旧脱了外袍,露出背脊,承受著来自父亲的熊熊怒火。
    那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在他身上,瞬时道道血痕狰狞的浮现,血珠子顺著鞭尾滴落在地上。
    “你可知错!”温盛髮鬢半白,手里鞭子並未减力。
    温时玉挺直背脊,俊挺的脸上满是汗珠,他眼眸半闔,恭顺道,“我是为父亲考虑,如今承安侯有意將他女儿嫁进勇毅侯府,他是太子一党,父亲应当知晓,站对了队伍,才能成为最终的贏家。”
    这话没错,太子的確谋略胆识都是上乘,且皇后是先皇后的亲妹妹,圣上当年极为偏爱先皇后,衝著这点,太子必然会成为未来君主。
    “你要娶个妾,自然不成问题。”勇毅侯收了鞭子,眯了眯眼看向跪在眼前的儿子。
    温时玉却道,“徐家二姑娘,堪为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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