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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写出一个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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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写出一个现实主义
    “就是培文你能不能跟我们十月约一篇稿子?就別老说下次一定了。”刘昕武满脸堆笑。
    “这算什么?”刘培文无语,“我来推荐稿子,又不是做买卖,怎么还要把自己当添头?”
    刘昕武连忙否认,“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多么势利似的!你看看最近这些作品,在这几个刊物上发了一圈儿了吧?收穫上还发了个报告呢,就按之前说的,这排队也该排到我们了吧?”
    “好像是?”
    刘培文忽然纳闷起来,这个从自己这里排队领作品的风气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既然本来就该排到我们了,那我们提个约稿,怎么能算占你便宜呢。”
    “不对啊!”刘培文反驳道,“约稿是约稿,排队是排队,本来我是自由创作,变成约稿怎么能一样?再说了,谁也不能保证短时间就能写出作品啊。”
    “哎呀!培文你这就谦虚了!”一旁的章仲厄拍拍他的肩膀,“你搁全燕京作家里面扫听扫听,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快啊!”
    刘培文原本平静的血压陡然高了起来。
    “你放心,我们也不提什么时间,你今年写也行、明年写也行,总之下一篇一定投给我们就行了!”刘昕武最终总结道。
    “总算像句人话。”刘培文总算点头认可。
    “刘老师,那您打算些什么题材,我再学习学习!”於华在旁边一脸諂媚。
    “想学?我教你啊。”
    刘培文指指桌子上那《平凡的世界》,“就写个现实主义题材,怎么样?”
    帮陆遥把稿子成功投了出去,刘培文总算是没白跑这一趟。
    临走的时候,他还发挥哭穷的传统艺能,把稿费单提前预支了出来。
    一路到了东四十条的小院子,把稿费单递到林答手里,陆遥和林答都很高兴。
    陆遥高兴得是自己屡屡碰壁的心血之作总算是发出去了,林答则高兴於在燕京治病期间的钱总算有了著落。
    “行了!嫂子,有了这笔钱,你们在燕京安心养病!养好身体再写作也不迟。”
    说罢,他又跟陆遥打了个预防针,“你这稿子,十月的主编刘昕武看了,给的评价跟之前你收到的也基本一样,不过被我顶回去了。我相信这是一部属於人民的好作品,你也应该有这个信心,如果说发行之后,小说评价不好,我劝你別放在心上,好好养病,至於稿子嘛,一天写个一两千字也就可以了。”
    陆遥闻言,被刘培文的仗义与对自己的认可深深感动。
    他认真地点点头,心想:渣更就渣更吧,毕竟性命要紧。
    忙完这些事情,刘培文终於回到家里,则是开始认真琢磨新作品的事儿。
    吹牛容易,把自己吹的牛实现了就难了。反覆在心中思考著该写什么內容,刘培文心中有些举棋不定。
    不过这也不急於一时,他想了半天没有主意,就乾脆去弹吉他,胡乱放鬆一阵,再找几本书看,总算把心思沉定下来。
    哪知刚静下心来,就有人砸门。
    刘培文开门一看,果然是陈小二。
    “来我这儿这么多朋友,就你最爱砸门。”
    吐槽了一句,他也不管陈小二,自顾自地就往回走。
    陈小二关上门追上去,笑嘻嘻地说道,“哎呦,我这不是来求你帮忙嘛,心急如焚啊!你看我这头髮都烧没了!”
    “心急,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刘培文吐槽道,“说吧,来干嘛的?”
    “我记得你说你有一朋友,开饭店失败了对吧。”陈小二挑挑眉,张口问道。
    “你想干嘛?也要弄一个?”
    “弄个屁!”陈小二摇头,“乾饭店可是勤行,就我?我自己都不信!”
    刘培文讚许道:“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我打算弄一电影,就拍一个开饭店、开旅店之类的故事,这不是想找人打听打听嘛北“打听什么?”刘培文好奇地。
    “什么都打听!这就是你们圈子里的那个叫什么来著?採风!”陈小二一拍脑袋,还真说对了。
    刘培文点点头,明白这斯是来舔包的。
    “先说好,晚上你请啊!”刘培文確认道。
    不给陈小二说不的机会,他径直往前院走,开车准备出门。
    陈小二死乞白赖地坐上了车,一路到了汪硕的租房。
    咪敲门的是陈小二。
    为防不测,刘培文谨慎地把这个愣子护至身前,
    所幸是沈序佳开的门,一看眼前的光头还有些惊讶,再看到陈小二身后堆著笑的刘培文,这才热情地招呼进了家。
    “硕爷呢?”刘培文放下东西,隨口问道。
    “屋里写东西呢。”
    刘培文走进屋里一看,,汪硕同志竟然真的在写作。
    汪硕写作的时候注意力非常集中,以至於刘培文走到他身后了,依然恍若未觉。
    走到桌子一侧,刘培文伸手拿起稿子看了起来,此刻汪硕正在写的稿子是《橡皮人》。
    继续往下看。
    【一切都是从我第一次遗精时开始。】
    不得不说,开篇第一句话就让人印象深刻。
    “硕爷!矣!硕爷!”
    看著眼前迟钝的汪硕,刘培文开口提醒。
    半响,汪硕这页稿纸画下一个句號,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身边的刘培文。
    他一脸惊喜,“培文?什么时候来的?”
    刘培文指指汪硕的作品,“倒数第三段。”
    “怎么样,哥们儿这次写得好吧?”
    “好是好,就是有点不像你啊!”刘培文调侃道,“这么勤快?不会是著急结婚吧?
    怎么,你关键位置有人了?”
    “哪儿啊!”汪硕拍拍裤兜,“准备买个房子,缺钱呢!”
    俩人从里屋出来,一旁的陈小二早就坐不住了,上前连连自我介绍。
    陈小二如今名声在外,谁看都是熟脸,倒是省了介绍的功夫,几人聊了几句,得知这位是来“取经”的,汪硕翘起了兰指,“今儿哥们豁出去了,给你讲一回!”
    晚饭定在了全聚德,汪硕还特意打电话叫了个人。
    “我哥们儿,也是做影视的,咱们一块聊聊!”
    陈小二倒是来者不拒。
    几人到了全聚德,经理居然跟陈小二颇为熟悉,直接带到了一个包间,陈小二顿时跟刘培文瑟起来,“怎么著,哥们儿这算是出名儿啦!”
    刘培文不以为然,“出名有什么好?去哪都让人围著,跟看耍猴有什么区別。”
    陈小二没话了,这话却把一旁的汪硕给酸坏了,“丫的,就老子没名儿!你们一个个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啊!等早晚有一天,哥们一大的!震死你们!”
    仁人对著吹牛,沈序佳则在一旁笑吟吟地倒著茶,托著腮看乐子。
    不一会儿,包间的门开了,服务员推门带进来俩人,前面这位头髮往左梳著,细眼垂耳,看起来慈眉善目;后面这位头髮更长,有几分文艺青年的姿態,瘦高条,一嘴的烂牙。
    “培文、小二,给你们介绍一下!”汪硕难得站起来,拍了拍前面这人的肩膀,“郑小龙,跟我一个大院儿的,我那《空中小姐》就是他给拍的,只可惜那电视剧太短,就比三集片多一集。他那单位叫燕京电视剧中心,是这名吧?
    “是燕京电视艺术中心。”郑小龙纠正道。
    “对!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艺术!”
    汪硕拍了拍大腿,继续臭贫:“別看他现在是副主任!但是人家这姓起的好啊!所以我们都叫他郑主任!”
    “你这话说得,谁家姓是后起的呀?”
    “行!算你输了!我不跟你抬槓!”汪硕一副大度模样,旋即指指后面这位,“这丫叫冯晓纲,不过我们都叫他冯裤子,一天天的,净缝裤子了!』
    刘培文自然看出后面这人就是冯晓纲。
    冯晓纲听到汪硕的调侃,也不生气,乐呵呵地说道,“看您说话说得,咱们干美术成了缝裤子了!您还不如叫我西粮太守呢?”
    “西粮太守?什么意思?”一旁的沈序佳有点好奇。
    仁人都笑了起来,一群人落座,郑小龙解释道:“前两年部队精简,晓纲转业分配到西直门粮食仓库宣传科,那地儿一穷二白,所以乾脆自封西粮太守。”
    “后来,我去城建开发总公司做文宣,参加了《生死树》的美术,这才进电视艺术中心。今儿还是借郑主任的光,见到了这一屋子的文曲星啊!”
    冯晓纲一脸笑容,嘴上的夸讚就没停过。
    一旁的汪硕却揭露起来不留情,“培文我可跟你说啊!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可厉害,
    你可別让他灌了迷汤!”
    刘培文反唇相讥:“得了吧!我看最爱听这路的就是你!”
    眾人都鬨笑起来。
    不一会儿,全鸭宴上来,几个人吃吃喝喝,才说起了正经事儿。
    说是正经,倒不如说是注硕一个人往外倒苦水,不过他生性乐观,讲话又逗,愣是把开饭店赔本儿这里里外外的事儿说得眾人笑声不断。
    陈小二听得抓耳挠腮,时不时地还掏出小本记上几笔,偶尔则是与一旁的郑小龙討论那些情节是否適合放到电影里呈现,一顿饭下来,收穫不少。
    饭吃到最后,几个人的话题又放到文学上来,汪硕得意洋洋地吹了半天自己的《橡皮人》,又扭头朝一旁的刘培文挑挑眉,“怎么样?哥们这回走你前面了吧?”
    “行行行!算你厉害!中国文坛,你一人儿平趟!”刘培文也不反驳,只管把汪硕捧上天。
    汪硕在乐得眉开眼笑,一旁的郑小龙却是凑过头来问道,“培文,你那篇《燕京人在纽约》,有没有拍电视剧的计划?”
    “拍电视剧?”刘培文摇了摇头,“现如今,我对改编的要求很高,再说了,这个故事基本都在国外,你怎么拍?这成本可能要上千万了。”
    “一千万?”冯晓纲惊嘆,“我们中心一年的经费都不到二百万呢。”
    郑小龙闻言点点头,悬著的心终於是死了。
    隨后几人又閒聊起来,刘培文谈起自己计划写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时候,屋子里一群老爷们爭相推荐自己的人生经歷。
    有黄成民珠玉在前,这几位都明白,要是成了,也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尤其是陈小二,把自己小时候的东百往事掏的一乾二净。
    一群人分享过后,刘培文敏锐地发现,大家出生的地方,基本都跟祖籍不同。
    比如汪硕祖籍东北,却生在金陵、长在燕京。陈小二祖籍冀南,却生在东北。
    “这太正常了!”汪硕总结道,“歷史上的几次移民潮,什么洪洞县大槐树,什么湖广填四川,再到后来的走西口、蹭古道、下南洋,多了去了,往上数三代,谁敢说自己是老燕京?!”
    晚饭吃完,宾主尽欢,刘培文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夜里的抄手游廊被月光拉出黑长的影子,看起来有些嚇人。
    刘培文在书房里沉思起来。
    许久,他拿起稿纸,写下了一个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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