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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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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卿欢恍惚了下,隨即连耳垂也透著粉红。
    只感觉男人俯身,气息隨之扑面。
    当下浑身僵硬,脑子里乱成浆糊。
    她此前从未接触过戚修凛,灯火昏暗也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这人筋骨如石块,其余的,她也没时间多想,便如落叶被狂风卷到半空。
    期间,这位世子爷也缄默无话,他从边关回来,又在宫內同陛下述职半日,该是疲累,却连前堂都未去便来了漪澜院。
    可见戚夫人也同嫡姐一般,盼望著府上能有个喜事。
    徐卿欢眯了眯眼,看向头顶模糊的五官,隱约辨出硬朗俊挺。
    隨后,她安心承受。
    为了母亲,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
    耳房內,徐灵君握紧拳头,忍不住恶狠狠的骂道:“当真是贱,跟她母亲一样,嬤嬤,我有些后悔了,倒还不如直接做出假孕,到时候从外头抱养一个孩子入府。”
    徐灵君不甘心,这么俊俏的夫君让这个庶妹占了先机。
    “夫人可莫要乱说,子嗣血脉是世家大族最重视的,岂能抱养別人,一旦东窗事发,到时候整个侯府全部遭殃,您现在身体还在用药,若是哪日您觉得身子大好,也可亲自侍奉世子爷,兴许还能怀上。”
    孟嬤嬤赶紧打断她的话:“这种话您可別在说了,当心被人听了去,徐卿欢虽是个贱婢生出的女儿,可到底也是侯府的姑娘,她总不会说漏嘴,再者她那个半死的小娘还在夫人手上,她只会竭尽全力的给您办事。”
    “可是嬤嬤,大夫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做娘亲了。”
    徐灵君悵然悲痛。
    当初戚修凛远走边关,她在府上寡著,外出陪婆母上香,遇到了曾差点定亲的郎君。
    妙龄女子怎禁得住对方勾搭。
    二人在后院禪房顛鸞倒凤。
    自此后,每月初一十五,她借著上香与对方廝混,后竟有了身孕。
    曹氏知晓后,震怒之余,为保全侯府,一碗墮胎药將那孽子打掉,不曾想徐灵君落了病根,很难再孕。
    “这倒未必,只要按照大夫的方子用药,说不准天降一个小世子,届时,姑娘便可將那贱婢之女赶出去。”
    为今,只有做两手打算,若徐卿欢一举得子,她再藉口去江南养胎,待瓜熟蒂落直接將那孩子一併带回来。
    竹管里,哼唧了几声,女子软魅的调子听得徐灵君怒火丛生。
    “姑娘,您去歇著,老奴在这儿候著,等结束后,再去唤您。”
    徐灵君万分烦躁,恨不得衝过去將那贱婢拽下来,她做的精美的指甲掐进掌心,感觉疼,才能止住怒火。
    隔壁的臥房,靡靡之音不断,她低头抚摸著平坦的小腹。
    这儿也曾孕过孩子,可惜是那个混帐男人的,当初在寺里有多畅快,现在就有多懊悔,为了个没有前途的男子搭上自己做母亲的权利。
    铜管里的声音仿佛重锤,一下下砸在徐灵君耳膜。
    她再听不下去,走到角落,孟嬤嬤赶紧给她斟茶,嘴里说著宽慰的话。
    “姑娘別担心,只要次数够,总会达成心愿,到时候您跟世子爷有了孩子,世子爷疼的宠的也唯有姑娘您一个人,眼下都是暂时。”
    徐灵君心情淤堵,瞧到桌上徐卿欢的一本书,径直撕碎扔到地上,连同锁起来的匣子也蛮横的撬开,里面居然还有几只狼毫和图册。
    都是些药材和用法用量的记载。
    “一个贱婢生的,也配读书写字。”除了空有一张脸,根本不能与她相提並论。
    孟嬤嬤瞧著碎片上的字跡,微微一愣,属实没想到徐卿欢在儋州居然还识得不少字。
    而那边的徐卿欢结束之后,浑身脱力,比她上山砍柴还要累。
    戚修凛让嬤嬤送了水,看向榻上模模糊糊的轮廓。
    方才那些娇弱的哭声,撞人心扉,又像平湖上吹起的浅淡涟漪,连他不好床第的人也生出怜惜。
    康嬤嬤亲自进来,借著帮世子夫人的由头,低头往“徐灵君”身下看,瞧到洁白的帕子上绽开点点梅,登时露出笑容,眼疾手快的將帕子叠好塞在了袖口里。
    真是难得呢。
    世子夫人冰清玉洁,瞧这雪肌香腮的,估摸著不久后就能有小世子了。
    一通忙活,徐卿欢去了湢室沐浴,她怕被看清容貌,打发了嬤嬤出去,洗好后,便匆匆擦洗了上来,却没料到,戚修凛站在屏风后,手里握著巾子。
    他看著“徐灵君”湿漉漉的睫毛,染满水汽的面颊,出於一个丈夫的责任心,亲自帮她擦乾了头髮。
    “睡罢,明日一早起来还要给母亲和祖母请安。”
    原本按照流程,这边的徐卿欢沐浴后便有徐灵君过来,陪著戚修凛就寢,结果他並未离开。
    一时也寻不到机会,就这么耽搁了时间。
    翌日,天际透出熹微细光时,徐卿欢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匆匆披上外袍去了隔壁耳房。
    甫一进门,清脆的巴掌便招呼过来。
    徐灵君打完之后捏著她的脸,恶狠狠的瞪著她。
    “贱人!敢让我等了一夜,当真是个狐媚子,勾的世子离不开你的肚皮,与你那个不要脸的小娘一样不知羞!”
    孟嬤嬤担心打坏了徐卿欢的脸,慌忙制止。
    “大姑娘先別动怒,莫气坏了身子,得先让她赶紧臥下,省得这一夜浪费了。”
    不是生气动怒的时候,等真的怀上胎,生了孩子,再解恨也不迟。
    徐卿欢被打的两眼发晕,右边脸颊高高肿起。
    秋兰想去扶著自家姑娘,却被孟嬤嬤挡住,眼睁睁看著姑娘神情呆滯的去捡撕碎的书册和折断的狼毫。
    “这是我的东西,你们怎么能隨意损坏……”折腾一夜,徐卿欢只喝了几口水,嗓子嘶哑,更多的是心疼。
    狼毫是她攒了两个月的银钱买的,书册是小娘用一箱子的绣品换来的。
    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无价之宝。
    “嫡姐怎么羞辱我都可以,我娘亲何其无辜,她是被迫的。”
    被迫接受这糟烂的人生,成为侯爷的妾室。
    徐灵君上手掐了她一把,指甲挠破了她胳膊上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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