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折腰(他竟认错了人)
“贱人就是矫情,你小娘本就是个低贱的婢女,你若要她好过就给我记住,世子爷是我的夫君,你胆敢生出旁的心思,我剥了你这层皮!”
她猛地甩手,將徐卿欢推倒在地。
孟嬤嬤便拉扯著徐卿欢,“你老实些,別耍歪心思,大姑娘和夫人不会亏待你跟你小娘。”
徐卿欢死死的咬著双唇,屈辱的垂眸,忍住眼底汹涌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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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戚修凛睁开眼,枕边一片冰冷,徐灵君显然早已起身。
话毕,那厢响起个娇媚的声音,“夫君,妾身方才去叮嘱小厨房做些您爱吃的膳食,妾身服侍您洗漱换衣。”
徐灵君已经故意在脖颈处抹了红色的胭脂,弄出被戚修凛折腾过的痕跡。
但她用的脂粉向来味道浓郁,是以甫一靠近,戚修凛微微皱眉。
这香味过於浓重,竟不似昨夜时的清雅幽淡。
但他没多想,毕竟女子总要梳妆,用了点香脂无可厚非。
“嗯,夫人辛苦了,昨夜……可有弄伤了?”
他一想到她在身下婉转娇啼,还不住的推拒他,便觉下次应当再轻一些。
军中有不少消淤化肿的药膏,效果极佳,稍后再让人送过来几瓶。
徐灵君却暗暗咬牙,脸上做出娇羞状,“是有些疼了,但妾身到底是第一次,难免的。”
“恰好这几日衙署有公差,你好生养著,待我回来与你一同去侯府拜见岳父岳母。”
徐灵君诧异,他刚回来就要出公差,那死丫头恰好这几日是最佳受孕的时机,万不能多耽搁。
可她不能多说。
“你隨我一同去给母亲祖母请安,”戚修凛垂眸看她。
他一双锐利眸子落在徐灵君脸上,唬的她赶紧低头,“是,夫君。”
两人路过耳房时,孟嬤嬤正用一条粗布吊起徐卿欢的脚踝,用力拉扯。
几乎將她的腰折成两截,只觉得后臀连著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嗯……”徐卿欢咬著袖口,眼圈通红。
最后一次,她没有沐浴。
否则这会儿再倒吊也没用。
她知道自己的任务,不敢出声,尽力的配合孟嬤嬤。
秋兰看著姑娘这么辛苦,抹了泪,低声道,“嬤嬤轻点儿,姑娘疼。”
“疼什么,忍著,这是她的福气。”
戚修凛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了眼明瓦窗子。
窗內掛了布帘,什么都看不清,但依稀能听到女子细软的声音。
徐灵君嚇得后背冒汗,头皮发麻,立即扬声道,“夫君,快些吧,莫让婆母和祖母等的著急了。”
他耳力也好。
方才,真的听到女子的痛吟。
“你的婢女住在此处?”
戚修凛冷声问了句,目光依旧落在明瓦上。
徐灵君赶紧点头,“不久前刚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粗野的丫头,我瞧著著实可怜就带回了府上,嬤嬤正教规矩,许是手脚笨又打碎了杯碟,这丫头倒是愿意学。”
戚修凛不由看向她那张芙蓉面,与昨夜昏暗光线下瞧著的確没什么区別,也是个心善的。
他頷首,並未多留,便大步离开。
徐灵君抬袖,擦拭额上冒出的冷汗,转头凶狠的瞪了眼耳房的方向。
一路走到太夫人的慈念堂。
太夫人和戚夫人看到两人俱是笑意满面。
昨夜里,在门外守著的康嬤嬤就將沾了处子血的元帕送到慈念堂。
且听康嬤嬤描述,一夜叫了两次水,每次都有大半个时辰,看来宗权是极喜爱灵君。
国公府不久之后定能传出喜讯。
请了安,太夫人招手让徐灵君过去,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跡,登时笑开了。
“让管事將库房那株百年老参和皇后娘娘赏赐的阿胶取了给灵君燉些补汤,再给世子熬些肉蓯蓉……”
徐灵君羞红了脸,“多谢祖母。”
戚修凛目光掠过小夫人娇羞的脸庞,微微皱眉,说不得哪里奇怪。
戚夫人总算放了心,又赏了徐灵君一些珠宝釵环,綾罗绸缎,一应命人送到了漪澜院。
尝了这些甜头,徐灵君愈发得意,虽肚子里空荡荡,却感到前途坦荡光明。
待他日有子嗣傍身,在京都便是横著走也无人敢置喙。
戚修凛这一走,又是七日未归。
等他再次回府,没有提前让人通传,而是先去慈念堂给长辈问安,隨后便去了漪澜院。
刚迈入院內,远远墙角竹林边立著个纤瘦的身影,青色罗裙,絛带隨风飘曳,手中捧著瓦翁,正在接竹叶上的晚露。
暮色昏沉,她侧颊莹白,往前探著身子,腰肢不盈一握,熟悉的背影挠著戚修凛沉寂了七日的心思,一瞬燎原起来。
他不重欲,却在閒暇之余想起那双湿红羞怯的眸子,还有深埋她的感觉……
徐卿欢原本打算取了竹叶水,晚上与竹叶蒲公英混著烹煮,给后厨赵嬤嬤的小孙子喝了,缓解他小便赤黄的症状。
按理,国朝子女,凡嫡出可入朝廷举办的太学或女学读书。
她这样的身份,莫说读书识字,若在京都只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可小娘没有委屈她,节衣缩食,想尽办法给她找了个先生。
那年轻的先生曾是祖籍官员举荐的贡生,有教无类,教授她不少知识。
她也肯下功夫去学,可惜,走的时候来不及同先生告辞。
徐卿欢过於专注,连脚步声靠近都未曾察觉。
頎长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这竹叶水有何用处?”
戚修凛声音轻和,咫尺距离,温热呼吸拂过小夫人发顶。
那一抹白腻后颈如釉面光洁细滑,令人想抚於掌心把玩。
身前的人儿忽然一顿,单薄的身子竟然微微颤抖,即便未看清神情也能猜到她此刻定是满脸慌乱。
戚修凛皱眉,他是豺狼虎豹令人如此惧怕?
却不知徐卿欢內心掀起骇然大浪。
此刻不知转身还是逃走,就那么杵在原地,几息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跪下磕头行礼。
“世子爷,奴婢是世子夫人房里的丫鬟荷香。”她盛好的竹叶水打翻在地,逶迤到了男子缎面皂靴边。
戚修凛垂眸盯著她,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