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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刚写完就被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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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刚写完就被要走了
    十二月的第一天,距离当初下定赌约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
    刘培文用了两天反覆检查、调整內容细节,终於觉得没问题了。
    小说全文20万字,以调查员“我”的视角,以地主“老太爷”为主角,用调查报告的形式,记录了逃荒第一天到一百五十天的各种故事內容。
    改完小说,刘培文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神完气足的他跑到人民文学编辑部,跟李清全打了个招呼,直接带著稿子走进了章广年的办公室。
    一背厚厚的稿纸放在桌上,章广年眼神中的期待是掩饰不住的。
    “写完了?”
    “嗯,写完了。”
    “只可惜我不能先看了。”章广年嘆息著摇了摇头。
    “啊?”刘培文有些意外,“我都送来了,你不看?什么意思?”
    章广年摆摆手,“不是不看,而是我得先把稿子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有人要先看。”
    说罢,他用手往墙上的燕京地图的某处指了指,刘培文瞬间瞭然。
    “怎么还惊动了领导?”他惊讶地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章广年笑骂道,
    “可能你对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根本没有概念。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俩赌斗的事情,不少文学评论的期刊和报纸都已经报出来了,批评声音很多,不少人都觉得儿戏。
    “但事到如今,无论是不是儿戏,这都不是文艺界自己的事情了,燕京乃至全国,很多人都在等你的稿子,包括领导。
    “他也要看看这稿子的成色,再做决定。”
    说罢,章广年先是打了个电话,然后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盒,把这几百张稿纸整理好封装起来,又让刘培文在档案盒上签了字。
    不多时,就有一个穿看黑色中山装的斯文男人走进来,后面还跟看两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
    跟章广年和刘培文打了个招呼,男人拿著档案盒离开了。
    此地只留下章广年和刘培文面面相。
    “也罢,你要不先把故事大概给我讲讲吧!”
    章广年的眼晴里的渴求和好奇早已拉满。
    等刘培文把故事讲完,章广年的眼睛里只剩下泪水。
    “真是个好故事啊!”章广年嘆息道,“你这部作品,说不定真的能改变现在的批判形式也说不定。”
    刘培文耸耸肩,本来他赌斗的时候,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愿意用名誉为他担保,现在想想,要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他可能也不会如此努力的想把这篇故事写到完美。
    辞別章广年,他文跑去后面楼上的当代编辑部找何其志。
    此前温居的时候,何其志跟他提了一嘴《黎明之前》还要加印的事儿,如今过去一个多月了,刘培文终於有机会过来问问。
    “上次印了十万,当时还觉得卖完要等等电视剧的热度,没想到三个月就售馨了。”
    何其志一遍夸讚著,一边递过一张稿费单,“这次社里决定,直接加印20万册!”
    “有这么好卖?”刘培文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今虽说是文学盛世,全民阅读,但是毕竟书籍的价格相比工作收入不算低,即便是优秀的文学刊物,一年能够卖出个几万册,也就很不错了。
    《黎明之前》三个月十方册售罄,足见其销售潜力。
    “我说你啊,有没有在写一本谍战题材的打算?”何其志打趣道,“夸张点说,这种书你写上几本,真宣布封笔,也够你吃一辈子的了!”
    “封笔是不可能封笔的,”刘培文笑著说,“我可没打算弃子认输。”
    “这么说,你这是写完了?”何其志扭头从窗户上望向前楼的方向。
    这种无论质量如何,都註定要在文学史上留下一笔的小说,当代是爭不过人民文学的。
    没办法,双月刊在时效性上,確实不如月刊。
    人民文学的12月號即便20號就要发行,依然敢於留出位置等这篇內容,当代也做不到。
    “写完了,但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表。”刘培文面色古怪。
    “不会吧?”一旁的龙时暉惊讶道,“你这篇小说关係重大,章主编不可能拦著不让发啊!”
    “真不给发,我们给你发!”何其志趁机蛊惑道。
    “那倒不是。”刘培文摇摇头,把在章广年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讲了。
    一办公室的人面面相。
    “这下真闹大了啊—”何其志一屁股坐下,喃喃道,“培文你要么原地飞升,要么就是万劫不復啊。
    ,
    “可不是嘛,我如履薄冰啊!”刘培文打趣道,“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一群人闹哄哄的聊了半响,却也都没什么好办法,这种事儿还能咋办,等唄!
    辞別了当代的编辑们,从编辑部走出来,刘培文看了看稿费单。
    又是五千块进帐。
    前途未下的困惑和陡然富裕的腰包,都让他购物慾爆棚。
    去银行把钱存了,刘培文骑著自行车回了家。
    晚上,他拿出新买的砂锅,给自己支了个羊肉锅子。
    拿出小炭炉,把木炭码放好用木条引燃,然后就弄砂锅,
    白菜打底,铺上冻豆腐、粉条、最上面码上厚厚的羊肉片,再把把砂锅坐在炭炉上,大功告成。
    坐在树下,刘培文守著咕嘟咕嘟冒泡的探炉,认真筹划著名自己的钱大计。
    冬天已经到了,四合院的弊端也渐渐显露。
    原来庾澄明只留下一个冬天取暖的炭炉,四合院里並没有暖气,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土暖气给装上。
    如今天气冷下来之后,睡觉还暂时能忍受,在家里洗澡是真不行了。
    去年住在租房的时候,刘培文都是去燕京大学的澡堂洗澡,大学的澡堂確实方便。
    可如今住得远了,跑去洗澡就太麻烦。
    此前刘培文正常上班的时候,都是挑个下班的时间跑去洗澡。可洗完澡一路证回百深处,总感觉这澡跟没洗差不多,所以夏天他都是乾脆在四合院里冲凉。
    这个月他乾脆没去上班,跑去洗澡就有点太抽象了。
    附近倒是有一处公共澡堂,只可惜条件確实差,刘培文去了一趟,觉得不太能適应。
    所以要是能烧起暖起来,再多弄几暖壶的热水,在家里就勉强可以洗澡了。
    其次就是交通工具。
    自从文艺春秋社这一大笔钱提上日程,他就有买车的想法,只可惜跟大家一打听,才知道如今政策不允许个人拥有私家车。
    那就买个摩托车吧,他心里想著,至少速度要快得多了!
    第二天,说干就乾的刘培文先跑了燕京大学一趟。
    来到办公室,大家都跟看见外星人一样围著他转。
    “培文!你这一个月过得挺开心啊!胖了吧?”黄成民打趣道。
    “你怎么不说我这一个月担惊受怕呢?”刘培文反驳道。
    “就你?”潘丽丽满脸的不信,比他自己都有信心,“担惊受怕的倒也是姓刘,但却不是你!”
    一群人哈哈大笑。
    “对了,成民你转正了吧?怎么没请客啊?”刘培文问道。
    “他呀,最近可是没空请客了!”周庭一脸挪。
    “怎么了?”
    “谈恋爱了唄!”
    “真噠?”刘培文此刻化身瓜田里最勤奋的碴。“怎么回事啊?”
    黄成民被一群人起鬨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是我一个高中同学,之前她在外地工作,最近调回燕京了,那天看到你那个小说,拿著杂誌去家里找我。
    “其实她上学那会儿就喜欢我,只是以前我老觉得配不上人家,现如今我也有正式工作了,心情一放鬆,这一来二去就—-感觉这因缘好像也来的挺快。””
    “行啊你!”刘培文笑道,“看来咱俩打的赌你这是要输啊!”
    “什么赌啊,培文你这么爱打赌?”潘丽丽好奇道。
    刘培文便把当初黄成民要还钱的时候俩人的约定讲了讲。
    “培文真是大手笔啊!”潘丽丽讚嘆道,“早知道我也晚点结婚了,三百块的份子钱,我得在被窝里数到天亮!”
    “那不一样~这钱我还是要还的!”黄成民坚持说道。
    “行啦行啦,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高中同学!你得爭取拿下啊!”
    “嗨!咱爷们也不是吹!必拿下!”黄成民乐呵呵的吹了起来,看来对自己颇有有信心。
    眾人閒扯了半天,刘培文才问起装暖气的事儿。
    燕京大学单位里的暖气有专门的维修师傅管理,找他们干点活让后勤上赚点外快,材料也不用自己去买,还放心质量。
    周庭给后勤打了几个电话,约定了去安装的时间,事情轻鬆搞定,毕竟这事儿是刘培文掏钱,后勤上不仅上下都有好处,还能赚上一笔小金库,简直不要太开心。
    “不过安土暖气可不便宜,你-算了当我没说。”周庭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刘培文的收入,乾脆闭上了嘴。
    现如今一个土锅炉要千把块钱,加上暖气片的费用,安装下来,恐怕要两千块。
    等烧起来,无烟煤一吨要二十几块,四合院一冬天怎么也得两吨。
    不过对於刘培文来说,问题不大。
    跟眾人说完话,刘培文又跑去吴纲办公室坐了会儿。
    “你这段时间,风头可是不小。”
    “您都听说啦?”
    “你呀,千万別小瞧自己,你那点事儿,別说咱们大学的领导,各个高校都快传遍了。”
    刘培文还真没想到这件事儿的传播力度如此广。
    反思一下,好像赌斗、批判这些关键词確实挺利於传播的。
    你要跟人说什么现代派爭论,人家头都不抬,但跟人说用一篇没写出来的小说,十几文坛大家拿上名誉担保打赌,那无论是谁,高低也得听听这个瓜保不保熟。
    “至於你转正的事儿,学校里现在有了別的想法。”吴纲思付片刻,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什么意思?”刘培文好奇。
    “你这次要是成了,哪怕以后再也不写一个字,也是能在文学史上留名的文艺工作者了。”
    吴纲悠悠说道,“这样的人,还在档案室就屈才了。”
    “所以说,院里的领导一开始是受到了压力,现在反而是在等你打赌的结果。如果一切顺利,少不得得给你弄个讲师身份,只是———“”
    “只是什么?”
    “你学歷有点低,恐怕还得搞点培训提升一下。”
    “如果不顺呢?”
    “不顺?继续在这里干唄。”转正的事儿,吴纲就没再提。
    两人聊了一会儿,刘培文便站起身来告辞。
    出了档案室的门,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我算是明白了,谁贏他们帮谁。”
    赶紧申吧!
    第二天,拜託程建功约上了莫妮卡,三人直接在友谊商店门口约见。
    “我听说你在跟人赌命,不要紧吗?”莫妮卡看到他,有些紧张的问。
    刘培文心想这是什么展开,我一个月三十几块我还玩命?
    给这个外国妞解释了一番,三人才走进了友谊么店。
    时隔许久,来到这里,刘培文忽然觉得心情比上次好多了。
    没办法,啥都买不起的时候来逛么场,那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一路走到摩床车展区,这里足足有六七种摩床车在展览,知名的如幸福250、
    铃木ax100、嘉陵cj50等等。
    刘培文挨个上去试了试。
    “培文,我觉得这个cj50就不错,才一千二啊!”程建功提出建议。
    嘉陵的这款cj50是国內仿製的的一款车型,典型的求梁小排拿代步车,无级变速,有点事省油,缺点嘛,基本上就是至走三十年求路的那种。
    丞过贿如今,只要是有个摩床车就神奇得丞行,丞存在有人说这车是老年代步的问题。
    “太丑了。”刘培文点评道。
    “但是省油哇!”程建功极力推荐,“你丞想想一个月才能弄到多至加油票,弄个幸福250,你都加丞起油!”
    刘培文个也没打算宿幸福250,击为程建功所说的问题確实也需要考虑。
    如今汽油票是按季度宿,需要元著汽油本每次去登记,一个季度摩床车可以宿42升,折算下来,一个月13升油,这个油拿小排拿的摩床车隨便跑,但要是大排拿的摩床车,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思来想去,刘培文还是相中了一款本田的cg125。
    这款车最早是生对东南亚市场开发的,自从七十年代末上市以来,销拿一直非常高,平直高大的车身更加適合男士骑行,也方便带人、拉货,结构简单,非常耐操,可以说是一代神车。
    刘培文依稀记得前世这款摩床车乓进国內合资亏產之后,祥各路厂么疯狂借鑑,就这样,本田这款摩床车的全球销拿依然高达三四千万辆。
    如今在友谊么场,cg125的价格也丞算便宜,足要2000块,再加点钱都能宿幸福250了。
    仁好了车,顺便宿了头盔和防风的皮衣,刘培文爽快交钱,这次用的是自己的外匯券。
    推著车子出来,接下来就是上牌。
    程建功忽然问道,“培文,你有摩床车驾照吗?”
    “没有啊!”刘培文笑嘻嘻地骑上车。“考去唄。”
    作別了程建功,他一路把车骑到了车管所。
    这年头考摩床车证並丞复杂,刘培文骑著摩床车加速、剎车、转圈、绕桩然后就是进去π证。
    刘培文走近盖章处一看,就一个人在这里,所有的章都一样盖。
    他从兜里摸出两包大前门,放到跟前。“劳驾,这个小型汽车的您也给我盖一个唄!”
    红章再次落下。
    这一刻,刘培文终於感觉自己吃到了点时代的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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