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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再度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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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再度重相逢
    何晴今天异常忙碌。
    她今天参加了两场会议和一次访问行程。
    作为翻译,她没有摸鱼、走神的功夫,必须全神贯注地听著在场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隨时协助翻译、沟通。
    今天是万圣节,她跟隨领导走访了几处地方,等到一身疲惫地回到办公室,天已经黑下来了。
    办公室里此时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坐在办公桌前,她理了理手头的文件,长舒了一口气,终於放鬆下来。
    “何晴?你可回来啦!”隔著两张桌子,角落里的一个大姐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姐,今天你值班啊?有什么事儿吗?”何晴站起来问道。
    “下午四点多有个小伙子来找你,说是有东西给你。是你朋友?我看长得可挺俊的。”大姐一脸姨母笑。
    “啊?”何晴思付半天,也想不起是谁,又问道,“大姐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他留下信儿了没有?”
    “我就知道他叫刘培文,他听说你出去忙了,就走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哦—.姐,我先走了啊!””
    何晴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眨了几下,迅速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抄起包,匆匆甩下一句再见就走了。
    “这姑娘,还说没对象!”大姐望著匆匆离开的何晴笑了。
    外事部门的对外服务时间规定的非常严格,此时楼里的公共区域並没有人逗留,何晴从楼上下来,对这些地方一扫而过,转身朝门口走去。
    万圣节的热闹气氛不属於曼哈顿区,她走出门外,周围只有几个低头匆匆赶路的行人,印象中熟悉的身影並没有出现。
    跨过楼前的马路,她快步走到了哈德逊河岸边,环顾周围,都没有什么人,西侧也只一辆孤零零停在路边的黄色老爷车,车里也没有人。
    此刻的风有些寒凉,她缩了缩脖子,扶著围栏,眼神四顾,有些迷茫。
    失望在她心中蔓延。
    她感觉,自己恐怕是跟刘培文错过了。
    虽然不知道他来找自己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如何来到的米国,但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吧?
    除非常驻纽约的华人,大部分人来纽约,都是坐飞机回国,她在领事馆已经见过了太多这样的旅人。
    天空早已黑透,她厨了片刻,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
    寒冷的空气冻得她鼻尖发红,她吸了吸鼻子,认命地准备转身离去。
    “何晴?”
    她的身形停顿了。
    熟悉的声音让何晴的心中有些雀跃,她抬起头望去,不远处正是一个穿著呢子大衣的青年。
    此刻,他的手里还拿著一个纸袋,一眼望去,何晴就知道这是不远处的一家热狗店的產品。
    “可算等到你啦!”刘培文笑著走到何晴跟前。
    “我听你同事说你今天挺忙,吃饭了吗?来,热狗!我买了俩呢!”
    看著刘培文递过来的热狗,何晴下意识地接过来,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未免有些太自如了。
    “那个,我——”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哦!明白!怕在这儿吃喝风是吧?”刘培文在外面走了一会儿身上也有些凉,“走,跟我上车!”
    说罢,带著何晴朝路边的黄色菲亚特走去。
    车门打开又关闭,俩人坐在了车里。
    何晴侷促地转了转身,忽然觉得这车未免有点小,两个座位间隔不过二十公分,距离太近了。
    刘培文把发动机打著,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
    不知道是不是暖风吹到了脸上,何晴忽然觉得脸有点热。
    何晴抓著热狗沉吟半响,思考说什么的功夫,只见刘培文已经把热狗续进嘴里一半还多。
    “噗喵!”
    她不由地被刘培文狼吞虎咽的样子逗笑了。
    刘培文真的是饿坏了,从一下午他就没吃饭,四点多问完消息从领事馆出来,他就在附近溜达、坐车里休息,此刻已经是飢肠。
    三下五除二把一个热狗干完,他有几分意犹未尽。
    一双小手又把热狗递了回来“还是你吃吧,我看你饿的够呛。”何晴眨眨眼。
    “嗯——”刘培文盯著热狗思片刻,接过来丟进了纸袋里。
    “不吃了!来,你指路。”
    “啊?”何晴一脸意外。
    “你不也没吃吗?”刘培文一脸理所当然,“都来纽约了,俩人坐在车里吃热狗有点太傻了吧,快,说个你想吃一直没吃到的店,我请你。”
    说罢,刘培文拉下手剎,打了把方向,黄色小车车匯入了城市的车流。
    “你往哪走?”何晴不由得问道。
    “往前走啊。”刘培文朝何晴笑著眨眨眼。
    “我只负责前进,指路是你的事儿。”
    扭头望著车外的灯火,何晴咬了咬牙,她忽然发现这个人还有点无赖。
    “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找我呢?”
    她此刻细心地打量著窗外的风景,故意错开视线,不让刘培文看到自己的表情。
    “这个啊,其实是跟周倩有点关係。”
    “哦?”在刘培文看不到的地方,她面色有点平静。
    “我这次来米国,是参加了爱荷华大学的一个项目,叫做国际写作计划,是华人作家聂华灵和她丈夫共同发起的。”
    “所以呢大作家?”
    “所以我去对外部门办手续的时候,碰到周倩了,她听说我要去米国,激动坏了,特別嘱咐我让我梢点东西给你。”
    “东西呢。”
    刘培文不用猜都知道,要是他真这会儿把东西交了,何晴说不定推门就走。
    “你急什么?这会儿吃饭要紧!赶紧想地方!”
    何晴並不理会他的催促,歪头看著窗外,半响蹦出一句话。
    “你从爱荷华州到纽约,很远吧?”
    “可不是嘛!我可是一路开车过来,了好几天呢!这两天又是风又是雪的。”
    “所以你一路千辛万苦,等到现在,就为了帮周倩给我送东西?”
    “我傻啊?真为送东西,我就不能邮寄?”刘培文隨口否决。
    窗户的倒影里,他分明看到何晴的嘴角有了几分上扬。
    “不过啊!其实我还有一———.不对二——.不对!有三件事儿找你帮忙!”
    “又有什么事?”何晴闻言扭过头不忿。
    好好好,找我都是有事是吧。
    “第一件事,”刘培文目视前方,穿过一个拥挤的路口,“就是快帮我选个餐厅,好让我请你吃饭。”
    何晴面色稍雾,旋即又苦恼起来,吃点什么好呢。
    车辆漫无目的的穿梭在曼哈顿的街巷里,她一时没有答案。
    “来了纽约,我才发现。”刘培文手搭在方向盘上,面色古怪。
    “发现什么?”
    “发现我的车跟满大街的计程车一个顏色啊!”
    看著满大街掛著tai的黄色计程车,何晴恍然笑了。
    此时她终於想起来该去吃什么,
    片刻之后,曼哈顿下城的唐人街上,多了两个身影。
    刘培文抬头望著街道上鳞次櫛比的霓虹灯管和一个个汉字。
    “所以,你最想吃的是中餐?”刘培文扭头问道。
    “没有啊,我在单位食堂天天中餐。”何晴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这是—“”
    “你不是说你来了两个月了吗?天天吃西餐,烦了吧?”何晴笑眯眯地说。
    “所以今天我选择吃粤菜。”
    何晴所说的粤菜,实际上是一间广式茶餐厅。
    走到店门口,刘培文打量了片刻。
    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门面,店招是被无数个日月晒成淡红色的木板。下面一排繁体字,
    写的是:南华茶室南华制饼公司。
    “就是这儿了!南华茶室!我特別喜欢这儿!”
    何晴此时確实挺开心,脚步轻巧地跳上门口的台阶,伸手打开门,比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刘培文自然是让她先进去。
    推门进去,確实是非常普通的茶餐厅模样,靠墙的位置都是红色蒙皮卡座,中间则是隨意摆著几张小桌。
    这场景让刘培文恍然觉得回到了几个月前去香江的时候。
    此刻人不多,俩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来纽约这段时间,想家的时候,我就跑来这里吃饭,不过不敢多吃,多吃几次就要吃穷了。”何晴吐了吐舌头。
    “不会吧,对外部门工资也不够的呀?”刘培文调侃道。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大作家!”何晴白了刘培文一眼。
    “想家你来这里,你老家是广府的吗?”
    “不是,我老家算是在潮汕边上吧?我也不清楚,我出生就在燕京了,没回过几次老家,我爱吃这个算是耳濡目染。”
    不远处的食客在抽菸,何晴吸了吸鼻子,开口解释道。
    “你家在燕京啊!”刘培文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我说你们在燕京工作不容易你表情那么怪。”
    “你还说?”何晴吐槽道,“我给山崎一郎当翻译是不轻鬆,给你写稿子就轻鬆吗?还说给我找个轻快的活。”
    “嗨!”刘培文摆摆手,“只是单纯的看你陪著一个老男人我不爽而已。”
    何晴忽然不说话了。
    服务员恰如其分地登场,摔下一本菜单就忙去了。
    那是个身材夸张的米国人,要不是她皮肤黑一些,刘培文都要想起破產姐妹了。
    刘培文打开菜单翻看了一下,满满的都是广式茶点。
    他把菜单推给何晴,“想吃什么,你点。”
    “我都行啊。”
    “哦——那,上一本?”
    何晴闻言败下阵来,翻开菜单说了几道。
    刘培文伸手叫过服务员,开始点起菜来。
    听著刘培文用英语说出豉汁排骨、烧麦、牛肉肠粉、叉烧包等一串名字,何晴傻愣愣地托著腮,脸越来越红。
    点完菜的刘培文扭头看向有些出神的何晴,伸手朝她眼前挥舞了一下。
    “啊!”她恍然后退,“你嚇唬我干嘛。”
    “哪儿啊,我看你走神了。”刘培文好奇道,“想什么呢?”
    何晴红著脸,纠结了半天终於张口问道,“你,你会说英语啊?刚学的吗?”
    “不是啊,我上高中就学过啊。”刘培文挑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所以——.”何晴吃力地组织著语言,“咱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就是你喝醉酒骑车那天——“
    “怎么了?”
    刘培文此刻已经是王八办走读一一憋(鱉)不住笑(校)了。
    “你还笑!”何晴涨红了脸,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
    “我那时候说英语的时候,你听懂了是不是?”她终於开口问道。
    刘培文眼睛都笑弯了,抖著点点头。
    “那我当时说你说你你也太坏了!亏你能忍得住!”何晴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最后愤愤地总结了一句。
    当时何晴用英语吐槽刘培文不知道推让,拿走了自己的手帕。
    “不忍住?不忍住这手帕当时不就还回去了吗?”刘培文笑道,低头从包里掏出了那件手帕,
    递给何晴。
    “给你!”
    “你还带著呢?”何晴有些不好意思,“算了,你留著吧。”
    “好嘞!”刘培文麻利地把手帕放回去。
    “你还真是”何晴无奈道,不过也没再开口索要。
    沉默了片刻,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你真的不懂法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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